回到房中后纪以甯担心的只有纪攸宁的伤势,他总是为她受伤她的心里又怎能不自责。
“二哥我去给你找烫伤的药膏。”找到了伤药后,纪以甯小心翼翼地为他上着药生怕会弄疼他。
可男子的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她又问:“父亲的脾气一直这样吗?”
她对纪笙也并非是很了解。
“以前并没有如此严重,或许是这两年官场不顺受人排挤所以心情不畅,如今还要靠着自己的妹妹坐上廷尉的位置更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了。”纪攸宁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替她解释一件事。
或许纪笙他本来就是一个自暴自弃之人能够依靠自己的妹妹到达现在这个地位他似乎已经没有过多的追求了。
纪以甯思索了半晌又问道:“也就是说他这病根以前就埋在心里了?”
她最重视的是纪笙说的那句话,维和他会说纪攸宁母亲的死会和她走关系,如水的杏眸中装了一丝错愕。
“可是可同你母亲有关系还有他说的是我害死你娘的。”她不知道他话中的真假,只是以前也听纪湘说起过曾经是她羞辱过纪攸宁她从未开口问过实情,看着他的手背纪以甯的心中不安极了。
可纪攸宁却似乎再不愿提起此事,“此事过去了不必再提年幼无知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可是”纪以甯似乎还想问什么。
却被纪攸宁打断了“不必可是。”
过去他是对她有过一些极为矛盾的想法,可是后来因为她的改变他渐渐心软了,渐渐对这个少女有了感情,这些年他活在没有感情的世界里,可现在他才发现这个世界有比仇恨更美好的事。
皇帝察看了从井中找出来的那些宝物,对崔隐也是失望透顶,他亲自去大牢中见了他,也打算亲自将此事审问清楚。
“陛下。”崔隐在牢中已没有了往日的光彩,他穿着刑衣,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憔悴。
皇帝目不斜视地看着他,“朕一向信得过你,崔隐,这些东西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
他对崔隐极为看重,所以心中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可崔隐却会在那沉默不语,他似乎已经做到了等死的准备,更没有任何的话来为自己辩驳。
纪攸宁常侍在陛下身边,职务便是保护陛下的安全,他见崔隐怎么问也不回一句,愈发觉得此事另有内情。
他走上前,沉声问道:“崔尚书,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真话吗?你若不说,贪污受贿便是一生的污点。”
听到他说出的这句话,崔隐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神采,他的眼眶绯红,正要做出解释时,却又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那些东西是罢了,说与不说都是死罪,老臣也认了。”
他终归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更不打算说出真相,这样便是代表默认了他贪污的罪名。
而皇帝一刻也不愿意多呆,失望透顶地站起了身,拂袖而去,“你太让朕失望了。”
纪攸宁觉着既然陛下是极其相信他的为人,倒不如将他的想法告知陛下,然后暗中找到崔隐的叔父去调查这些宝物的来历,而皇帝也很爽快的答应了他。决定暂时还是将他关押在大牢中,先放出风声十日后处以极刑,好让那些人以为他必死无疑,不会再干扰纪攸宁查案。
回到了府上,没等纪以甯询问今日发生事情的整个经过,纪攸宁便破天荒的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就连纪以甯也能从他的话看出崔隐的心思,她推测道:“我总觉得这个崔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都到这个紧要关头了,他还不愿意将事实说出来。”只是她不明白到底是有什么事会比贪污受贿之事还要严重,即使是冒着挂上罪名的杀头之最到这个时候还要还是不肯说出真相。
“所以,你陪我去个地方。”纪攸宁这次决定带她一起去。
一来她留在浔城他也不够放心,毕竟担心上一次的事再次发生。
纪以甯有些茫然,问道:“何处?”
“崔隐叔父那里,我想他应当知道些什么。”
就这样两个人简单的收拾一下便上了马车,刚出来的时候外头并没有如此大的风雪,没想到越往山里风雪越大,更让纪以甯奇怪的是,这些年崔彦的生意明明做的还算红火,可却让自己的父亲住在如此偏远的地方,也不接去浔城同住。
越进山里,天气越发寒冷。
就在这时,胡恬外头喊到:“小姐,公子,这山里头风雪越来越大了,在这样下去我们非得困在这里不成。”
就是这马儿也越发走不动路了,他们必须要找个地方落脚,可是这荒山野岭哪里会有什么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