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星和几名室友打了一回牌,吃了些酒和肉干,今天运气奇差,连输多阵,觉得室内空气烦闷,便收拾衣物去澡堂冲澡了。
宿舍楼和浴室设在海军本部后院,要求穿戴齐整,哪怕是汗流浃背也必须是军服出入。
女生宿舍离澡堂最近,从男舍走过去有一段比较长的路,路边是一棵硕大无比的智慧树,据说存在了上千年,每次经过梁星都忍不住抬头看那亭亭车盖,历史所带来的厚重感在它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能够屹立不倒千年,无愧于“智慧”二名。
天黑下来后,风又呼呼地刮起了。
戈普前辈说过,一星期晚上都会去那里,今晚呢?
梁星犹豫不决,
他能想象面对狂风暴雨,老头无所畏惧地大笑,他从来不会把这些那些事摆在心上,成就了豪迈不羁的胸襟。
梁星小躺了一会儿。
“克比,你又要出门?”
“不是吧?看看外面现在啥情况?”
“又不会死,慌什么……”
舍长摇摇头,知道劝不动,把一袋巧克力糖塞给梁星,“这是我家寄来的,很提神、巨好吃,你拿走吧,如果见到男高音,顺手分他些。路上小心。”
“拜…”他们都密切关注着牌局,上点小钱一个个打得像生死局。
时间来到晚上十点,走在院内只能听见呼啸的狂风,随时就会倾盆雨下。
梁星不想被看扁,哪怕戈普今晚不会来,他也必须跑一趟。
有价值的收获是需要代价的。
海面上波涛汹涌,阴沉沉的天空中,埋藏的是死亡的讯号。
骇浪惊起,撞击石滩,伴随怒海狂涛的吼叫,爆开层层浪花,宛若即将前扑撕咬的野兽,在一遍遍地发出警告,毁灭会来到。
梁星不敢离海太近,随时会被大浪卷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下起小雨了,他躲进树林中,这可能会比任何一次见到的风暴都要惊人。
他在等那名老人,
因为卡普曾说过,这星期晚上都会出现在这儿,以他的地位,许下的承诺怎会失言?
情势越来越不妙,天色也愈发地暗了——是的,即便在晚上,人眼也能分清云的明暗。
远方闪起了雷舌,一瞬间将小块云层照亮,完全深不见底。
梁星早已湿了个透,他翻出一块平石,
如果我连今晚都能完成,那么还有什么算是真正的威胁呢?跨过去就是成功,他怀着这样的想法,四肢百骸似乎也受了鼓舞变得膨胀有力起来。
几棵矮树间,此时风力稍小,像是在为下一次的爆发而蓄势。
梁星摸了摸右手掌骨,调匀内息,开始刺激体内的血液加速,将一体真气调动,至右肩、右臂、最后到右拳,
由于还未精准掌握,所以并不能将此刻身上的劲力全数集中一处,有小半留在胸腔并逐渐充塞,
加在右拳上的压力不断提升,关键时刻,却被呼啸的海风几次打断,
梁星咬着牙,紧闭双眼,慢慢地、慢慢地,引导内力倾斜,
感觉对了,
他猛地睁开,狠狠一拳砸下,“哔呲-轰隆”,恰巧一道闪电划过,照亮林地,石块碎为齑粉。
“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