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儿当即掏出一副牌,她让梁星帮他拿着,自己抽出了五张,“啊,牌不太好。”
“既是不太好,而非很不好,那就是还过得去咯?无妨,且行之。”
胡灵儿依言。
俩人达成了默契,一路无话,闷头赶路,其间的草木盛稀空气湿润各状不必细表,单说他们来到了一处惊险所在,此地地势一路向上,较之海崖还要高出十米,从崖顶望下去白茫茫如堕空中。
“要我说这里靠近海边,势又极高,只怕比一般的海川的桅顶还要更上层楼,作为瞭望塔所在当极佳。”
“只是地面不平坦,若遇大风雨雪,倒是自添惊险了。”
“这是工程队之言,非我等详事,作为提议即可。”
“一路步至,当有一个时辰(两个小时),步数是一刻钟大概六百来步,一步算3/4米,三到四公里。”
“好,”梁星用树枝在泥地上画了个大大的交叉。
俩人小心地从崖上下来回到林中,他们都还不知需要走上多久。
“人的脚步还是远不如船走得快啊。”
“至少这样会安全很多,不是吗?”
一艘小船,在大雾中缓慢行驶,蓦地自海面飞出一条毒舌避无可避,条命就冷过水了,死前还要经受极大的恐惧。
胡灵儿不敢再想,她把小刀紧了紧。
梁星拨开前方的高草,他们似乎又来到了全新的地域,因为不经意间他忽然发现拦路的野草未免高得过分了,有股野蛮生长的劲头,但这对探荒者来说并不友好。
“啊,这草有倒刺。”
胡灵儿一不小心划伤了手背,麻痒麻痒的。
“许是有毒,得赶紧处理一下伤口,免得毒素侵入了。”
梁星拿出水壶,胡灵儿用嘴吮了吮,忙吐掉,梁星倒了点清水在她手臂上,又敷以药膏。
但当他们忙完后想要继续往前走,却犯了愁。因为触目所及长满了这样齐胸高的生有倒刺的密草,不留神划伤在里面是前难进退难走,究竟延伸至多远以外尚难得知。
于是他们只能尝试绕路,谁知一绕就是两刻钟,竟然越发地向森林腹地走去了,宛若黑夜,视野极差。
“要不今天算了吧,三番五次的拦路,这不是让我们回去吗?且天气这般差,在外也难有照应。”
梁星为人颇有迷信处,他耳濡目染过不少故事,在一个人出行前或途中遇到多次不快的小事,譬如爆胎、莫名被剐蹭,差点撞到猫狗,不足以造成生命威胁却能增加人的烦心情绪的,往往是不好的兆头。
胡灵儿点点头,她似乎已经懂了梁星的意思。
神奇的是,在他们归去时,雾却渐渐散了,路似乎也好走了许多,花费不到大半的时辰就见到了停在小湾的舰船,算下来该当是午后两点时分。
“走,到船上坐坐,顺便换身衣服。”
“正合我意。”
船长洛里将两条腿架在船舷上,嘴中哼着只有他能听得懂的小调,边喝着酒。
船上的酒水多得是,怕他要醉死在无人岛了。
“船长,今天不该雷蒙先生吗?”
“我跟他换了,那家伙被七步蛇咬了。”
“七步?啊!那不是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