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是您吗?”很快,陈管家领着一干侍卫朝云七夜这边匆匆跑来。
“是我。”云七夜一声叹息。
为首,陈管家气喘吁吁地跑着,时不时拿出帕子擦擦额上的汗水,谁想守卫森严的别院居然进了刺客,幸而殿下没事,要不然他真是万死不辞了。
待确定了小道上的人就是云七夜后,他快速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哎哟,皇子妃,果然是您呐。我说皇子妃啊,您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呼呼,您容我喘口气再说。”
他顿住,连吐几口气,哎,他是真老咯,不过绕着别院跑了几圈而已,简直快累散他这把老骨头了。
片刻后,他缓和了呼吸,冲云七夜好心道,“皇子妃啊,快,您赶紧回房去吧!方才别院里呼,别院里进刺客了,和殿下过了几招就跑了。那人功夫不弱,指不定现在藏在哪里呢。您可别乱跑,莫说别院里全是机关阵法,万一碰上那贼人,可就不好了!”
原来那人真是来行刺宁止的?呵,宁止还真是歹命,招谁惹谁了,第二次洞房都不得安生。
“有刺客?”云七夜面露惊恐,双肩颤抖,胆怯的模样尽入了众人的眼,瞧瞧,再淫荡的女人,也是女人啊。
“谢谢陈管家提醒!我我这就回去!”
“诶,这就对了!您赶紧回房去吧,可千万别乱跑了,有情况您就大喊!我们再巡察一圈后院,不敢耽搁了。皇子妃,告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待云七夜回话,陈管家又领着一干人朝后院方向跑去。
待众人走远,树上的人终于发出一声怪异的笑,宁止别院里的人,一个比一个有趣啊!
云七夜抬头,就见赫连雪坐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两条腿一前一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晃荡。他戏谑一笑,目光不离开云七夜,仍是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讽笑出声,“丫鬟?桂花?皇子妃?”
云七夜面不改色地望着赫连雪,脸不红心不跳,“伺候殿下,不就如同丫鬟伺候主人吗?至于桂花,那是乳名,奴家闺名柳思月。”
柳思月?这女人是会变身吧,瞧瞧,短短时间,她又变出来第四个身份了。赫连雪好奇了,这女人,到底是巧舌如簧,还是确实如此?
他从树上站起,居高临下地望着云七夜,笑道,“我记得九皇子妃,乃苍流首富云德庸之女,按理,应该姓云名七夜呐。”
得,她还挺有名。
云七夜慢悠悠地坐在了地上,挑弄起了脚下的野花,那不知名的黄色野花身姿小却深深地扎根在土里,别样的坚定。
她漫不经心地挑起一小簇泥土,黑乎乎,也黏糊糊的
再次抬头,她笑的娇媚,她在赌,“英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九皇子妃应叫云七夜不假,但她品行不洁,已是满城风雨了。这别院里,可没人会叫她皇子妃。至于奴家么,乃是殿下新纳的妾室柳思月。方才在新房,英雄没看见我么?”
“哦?”女人的贞操,真是奇怪的玩意儿。这才几天,只是因为不洁,云七夜就混到如此地步了?连个皇子妃的名号都保不住,简直太惨。
赫连雪眯眼,想要看清楚女子的模样,方才他只顾着看宁止了,也没多看几眼柳思月。然而逆着光,他只能模糊看见她那双流转的水眸,她身上的红衣倒是符合新嫁娘的身份,而且方才那些下人对她还蛮恭敬,倒不像是云家那位不洁的皇子妃。听说柳思月前几日在街上遇刺,被破相了,那她脸上应该有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