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湘沫睡醒后,在那位叫水莺丫鬟的伺候下收拾完毕,与昨日比较,就是发型不一样了。
复杂的云髻变成有点像现代新娘的盘发,头饰从玉簪、彩花、流苏变成了珍珠扣,海贝夹整个人显得更端庄成熟。面容没做什么修饰,可以说是素颜,使那眼角鳞片的美不再受粉质争艳,异域风情不言而喻。
一点香早就找人备好了车马在术阴馆外等候。自己则一直陪着湘沫,上马车时,还说为了以防万一,一定要和湘沫坐在一起。
一早上,马不停蹄,车中,一点香总是问湘沫这皮肤怎么保养呀,说什么习医这么久,还没找到能让容颜这般光彩的妙方,还问湘沫是否清楚身世与人鱼的渊源问来问去,不管湘沫回不回答,总是一副套近乎的样子。
湘沫觉得这一路上一点香的表现充分说明自己被那个精神分裂者看中的可能性很大,默默在心中点了一炷香。
时近午时,湘沫听到由远及近的水声,车停了。
“妹妹下车走走吧,坐了这许久,闷得慌吧?听说这汪佃河大坝附近景色壮阔,虽是近午时,但春天的日光并不刺人。”
湘沫应声好,便随着一点香下了马车。
入眼就是十多里宽的堤堰,浩浩荡荡,没有什么遮挡视线,但还是望不到河对岸。回首锦国都城瑞城的方向,竟还可以看见高耸的琼楼飘浮在云间,云彩在正阳的照射下绚烂多姿,回看这河流,如一群群猛狮直冲而来,带着白花花的浪潮扑击向大坝,溅起几丈高的浪头再往远望,山峦重叠,江河中的星点白帆正向那边驶去
大气滂沱,湘沫震惊于这景色,心情也为之舒畅不少。
人在前走走停停,马车慢慢地跟在后面,一路上来往行人不绝,多少都回头望一眼他们这一行汪海的远到之客,随着汪佃河往下游行入市井,一点香说到了临城,这里是瑞国的交通城池,八街九陌,车水马龙。
在福乐客栈一间客房歇息下,一点香坐在湘沫一旁木椅上道:
“时间尚早,姐姐要去大坝那儿接一下师兄带过来的东西,看妹妹路途劳累,就留下歇息吧,让水莺陪着妹妹,妹妹一人千万别到处走,这四通八达的城市指不定有多少危险。”
“放心吧,我这一颗心只挂在了尊师身上,哪有什么心思瞎逛呀。”湘沫坚定地说,然而心里早就在催着这粘人的女人走开了,这还没成夫人就奉承了一路,湘沫已经快被“甜言蜜语”恶心死了。
终于安静了,湘沫躺在床上准备小睡一会,昨晚那面梳妆镜摆在那,实在是难以入眠,现在无事又没人扰,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冰冷下巴处传来的凉意惊醒了湘沫,但湘沫没有立刻睁眼,这感觉是匕首!脑海中闪过古装片里刺客杀人的场景,心里一个握草!冷静!这刺客一定还不准备动手,自己在这里谁也没惹,举目无亲,这刺客肯定找错屋子了,杀错人是有辱身为一名刺客的尊严的啊大哥!
装睡不行,怕什么啊,脖子上那一刀真下去那不冤死,死也要看一眼凶手。睁眼前,湘沫尽最大的努力集中精力,逼出自从上次使用之后就好像消失了的诱魂之术,好不容易找到一丝感觉,时间紧迫,几乎一瞬间,沉睡的女子明眸大睁,眼角鳞片金粉光芒亮眼,可是那鳞片的亮度却又极快地暗了下来,但还是保持着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