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中期,某生产队有个叫兰兰的女孩,人长得很漂亮,被称为“队花”。那姑娘家教很严,又是队里唯一的一个高中毕业生,半个知识分子。好几个帅哥围着她转,要讨她欢心,但她眼高,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队里有一个青年人,既不帅气,也不阳光,小名叫黑鸡婆。他也暗恋上了这个姑娘。别人都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却说:我就是要吃一口天鹅肉,尝尝鲜,把你们气死。为达到自己的目的,黑鸡婆开始不择手段,厚着脸皮去接近兰兰,并常常在人多的地方造谣说:“我在同兰兰谈恋爱了,哈哈,太有味了。”别人都知道黑鸡婆在咯咯叫,下假蛋。就逗他,要黑鸡婆买糖吃。黑鸡婆还真的跑到代销点去买糖粒子,一边分,一边说“吃我和兰兰的喜糖”。这事传到兰兰姑娘的耳朵里,她气得不得了,就找黑鸡婆去质问:“黑鸡婆,谁与你谈恋爱了?你长得长不像冬瓜,短不像南瓜,也不到尿桶里照照。一只黑鸡婆,咯咯乱叫,真不要脸,以后如果再在别人面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破你的嘴。”
黑鸡婆嬉皮笑脸地说:“兰兰,莫生气,你不喜欢我是你的权力,我爱你是我的权力,你为什么要剥夺我的权力?武大郎还娶了潘金莲呢,违法了吗?”这一下气得兰兰眼泪都流出来了,拂袖而去。黑鸡婆连忙追上去,跪在地上,求兰兰原谅。兰兰是个善良的姑娘,黑鸡婆又是同自己一起长大的,算是一个青梅竹马。现在看到他跪下认错,其心不忍,就扶他起来:“以后再不准乱说,不然,我不理你了。”
这事传遍了整大大队,都开他俩的玩笑,人言可畏。兰兰的父母见黑鸡婆勤劳,喜欢帮助别人,口巴子甜,又有力气,是队里的正劳动力。后来听到外面的人风言风语,怕坏了女儿名声,就劝兰兰嫁黑鸡婆,知根知底,人品好。兰兰很反对,但经不起父母的劝,黑鸡婆的缠,两年后,兰兰真的嫁给了黑鸡婆,“癞蛤蟆”如愿以偿。
有人说:找老婆,没有巧,只要胆大脸皮厚。如果采取正当方式,合情合法,就是有“鲜花插在牛粪上”,也是一种风景,一种给弱势群体的能量。但如果用卑鄙龌龊的手段,让人屈服,或采取暴力行为,就会触犯法律,遭到制裁。有时,就是一时侥幸,也必有因果报应在等待。
前面说过的那个在番禺搞劳务中介中心的锈钉子,他因非法经营,被工商部门查处、罚款,并被取缔。后来,开展打黑除恶专项行动,有人举报他多次参与黑社会活动,涉黑证据确凿,被判处两年零六个月的有期徒刑。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坏人就要绳之以法。
锈钉子自从番禺那次见到芯怡,就很喜欢她。郭熙曾与锈钉子结拜为兄弟,碍于郭熙的面子与威风,不敢表露。有一次锈钉子与郭熙等几个哥们在宏盛国际大酒店一起喝酒,见芯怡从包厢路过。锈钉子夸芯怡漂亮、能干:“熙哥真有福气,有这样一位美才女在身边。”
郭熙就开玩笑说:“还不一定属于我的,这妞看不中我,不然,我早就睡了。不过,如果有一天,我娶不到芯怡,你就去追,老兄不怪。”
“那不行,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你就是借我一个呷雷的胆子也不敢有此妄想,芯怡只有熙哥这样的富二代才能配得上,养得起。我一个光棍,她只怕正眼也不会看一眼。”
我是说:“如果,将来,我两闹翻了,你心比我狠,脸皮比我还厚三寸,希望你能搞到手,反正只要是她属于我们兄弟的,谁是她老公都无所谓。”
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不测谓之魔。规律因果,报应循环,天地之正气,是永恒的,无私的,自有判断善恶,赏罚小人的能量。
锈钉子,又仰起脖子,一张嘴,倒下了一杯酒,醉醺醺地说:“熙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是追到鹤城也要把芯怡弄到手,兄弟我一定要当着她的面,叫她一声老婆。”
“哈哈——,说笑了,开心,喝酒。”众人大吃大喝,一醉梦生死。
果中其言,后来郭熙出事,关进了看守所。锈钉子知道郭熙与她闹翻了,不久芯怡也回鹤城了。第二年,锈钉子打听到芯怡又回广州了。锈钉子本打算去夏茅找芯怡的。但不久自己的事发案,被抓,哪还有心事管他人,芯怡才逃过一劫。
2021年锈钉子刑满释放后,他已在广州臭名昭著,无法安身,就回到了家乡,又正在疫情期间,没法外出务工,就到鹤城开摩的送客。白天赚点钱,晚上挥霍一空。
锈钉子回鹤城后,贼心不死,每次送客路过保险公司时,就去找芯怡,并在她手里投了两份保。芯怡看在曾经相识的份上,现在又成为自己的客户,觉得没有理由拒绝与他往来。锈钉子也顺利获取了她的电话号码和添加了微信。
锈钉子常借询问保单为由,与芯怡聊这聊那,套近乎。时不时找借口到公司会芯怡,说要给她推荐亲戚、朋友参保。每每有芯怡的同事在场,他就表现得落落大方,与芯怡亲热着。企图在芯怡同事中造成一种情人关系。一些不明真相的人没见过芯怡的粒子哥,以为她还没有对象,把锈钉子当作芯怡的男朋友。
芯怡有时为了义务上的事,也应锈钉子邀请一起吃饭、喝茶。这又让锈钉子产生了错觉:以为芯怡接受了他。于是常在微信中说些关心她的甜言蜜语,讨芯怡欢心。有时,锈钉子还说了一些爱昧的话,芯怡一笑了之,也没放在心上。芯怡想:一个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好女人,有几个男人喜欢也正常,说些开心的笑话,甚至表现出一些爱昧的言语,也不能太认真,女人本来就是男人们的话题。反正我心里只爱着粒子哥,忠诚老公,“心中无冷病,大胆吃西瓜”,朋友间开开玩笑也没什么要紧的,她很坦然。
芯怡这是以君子之腹度小人之心,象锈钉子这样的社会渣滓,人间垃圾,是不能有妇人之仁的。否则他便得寸进尺,像魔鬼一样把你推向灾难的深渊。
一个人不能和社会较真,因为较不起;不和朋友较真,因为不能没有友情;不和自己较真,因为会伤身体;不和亲人较真,因为亲情是最宝贵的;不和往事较真,因为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但,要与小人较真,不能让小人放任,弄坏美好的人生。因为小人一旦有机可乘,就会置你于悬崖边缘,把痛苦向你砸来,让你和你的亲人、爱人一起受到伤害。所以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锈钉子对芯怡好,献殷勤,是另有所谋,心怀鬼胎。他就是一个包藏祸心的地痞流氓。他希望芯芯能接受他,到时候,就可以搂着芯怡,娶她为老婆,向郭熙等人炫耀一番。很遗憾,她是不会喜欢上这种人的,与之打交道,也就更加谨慎了。芯怡不给他机会,他就常用电话、短信、微信骚扰她,把她他当作寂寞时聊天的工具,情绪发泄的对象。锈钉子来则芯怡远之,走了,也不会给他留下任何感情的纠葛。
芯怡的态度,使锈钉子恼火,常追问芯怡:“芯怡,你为什么不接受我?你是不是有别的男人了?是什么样的人?哪里的?”
“这与你有关系吗?莫名其妙。”芯怡鄙视地回答。她已察觉到锈钉子不怀好意,便把他的微信拉黑了,让他边缘化。
锈钉子始终无法靠近芯怡,记恨在心。于是便暗暗使坏,跟踪她,想拿到芯怡的把柄,威胁她和与她相好的。
仲秋八月二十日,芯怡三十六岁生日。鹤城人对本命年生日是很看重的,芯怡为了过一个有爱陪伴的生日,提前几天就约老公去鹤城陪她过生日。
谷粒子当时忙于县里一个大型文旅活动,接到芯怡的电话后。他告诉芯怡:“芯芯,你的生日,特别是三十六岁生日,这么好的日子,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过。我会提前一天赶过来的。”
“好的,谢谢老公。老公,你来了,我们去天府开间房吧,那是我们初恋的爱巢。”
“很好,这个想法太好了,我听你的,可重温一下旧梦。”
“不是旧梦,是新的开始。”芯怡笑呵呵地。
“对,新的开始,新征程,新作为,我们一起撸起袖子加油干。”
“嗯,我等着老公,加油干,我会为你服好务的。”
谷粒子把手头的事拜托给了别的同事,准备赶鹤城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