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被放下小船后,自己摇摇晃晃地划到了南岸,还没靠岸的时候就被南岸的吴军拉了过去。
“周老爷,咱们赶紧走吧,万一他们给咱们来个瓮中捉鳖,咱们哪里跑啊?”陈坚说道。
周进宝悠哉地喝着茶,说道:“我们跑什么?现在应该是他们着急的时候了。海洋,每过半个时辰就向应天发三发炮弹‘示警’,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善意。”
“是!”
此时吴王宫内已经急成了一锅粥,宫女太监们护卫在吴王妃和吴王世子身前,吴王妃抱着朱标,安慰道:“标儿不怕,有徐叔叔他们。”
渡口的徐达、常遇春、李文忠、傅有德等军中悍将面面相觑,本想着来个瓮中捉鳖,没想到被人家来了个中心开花。
“徐将军,你说句话啊。”右相国李善长说道:“眼下这个局面,咱们还能不能打下去了?应天已经人心惶惶了,有些个刁民甚至还问是不是应天要丢了。”
“是我大意了。李大人不必担忧,此事我徐达一力承担!我亲自上船去向他赔罪。”
“徐将军,不可!”李善长说道:“徐将军乃我吴国柱石,万一那周进宝恼羞成怒,把徐将军杀了,现在这个时候还能有谁顶替您的位置呢?”
李善长扫视了一圏,说道:“俗语说,天下安,注意相;天下乱,注意将。我李善长,不过一书生,这种事还是我去吧,诸位将军还是要干将军的事。”
“李大人!”徐达双手抱拳向李善长一拜,李善长双手将徐达扶起来,说道:“岸上的事,就拜托徐将军了。”
李善长带着一个仆从就上船了,甚至连船夫都没带。离周进宝的船还有一段距离时,就让那个仆从大声喊道:“淮西故人李善长求见周老爷!”为了让炮船上的人看清,李善长还专门在船头和船尾挂了两盏灯笼。
等到了炮船面前,一个吊篮被放下,将李善长和那个仆从拉了上去。
两人一上船,那个仆从被挨了一下,晕了过去。
李善长则被押进了甲板下面用来关水兵禁闭的一个小黑屋,李善长拱手道:“麻烦向周进宝周老爷通报一声,就说淮西故人相见。”水兵盯着他,并不说话,一脚将他一个堂堂的右相国给踹了进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善长被人从小黑屋里架了出来。
李善长用力地睁开双眼,只见自己已经被押到甲板上。看见一个魁梧的胖子和另一个身穿东吴官服人,正在甲板上指着长江的江面,谈论着什么,那个胖子自己一眼就认出了是谁。
“老爷,人带到了。”
给他个椅子让他坐,李善长被放到椅子上,抬头看着周进宝。
周进宝说道:“李大人昨夜刚上船,你们的军队就开始发动攻击了。昨夜如果不是遇上了我,李大人已经被他们坑死了!”
李善长转过头去,不置可否。
“李大人还是不信啊,来人哪,将李大人架起来看一下。”
李善长只看了一眼,就浑身颤抖。虽然长江一直在流,但还是有一些尸体还有船只的残骸挂在了周进宝的炮船上。尤其是那一面写着俞字的军旗,分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