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歪过头,差不多想要倒转过来,反复又念了几次,哈哈大笑:“难得当之如此周到,我这个“酒鬼”不用断酒了啊!”
他吩咐家丁准备好笔墨,好让李繁将方子写下来,他们一起来到书房。书房只是简单陈设,家丁将棉帛整齐铺展在书桌上,一边研磨,一边请李繁过去。
自己不会写汉代小篆,不会用毛笔写字,就将笔拿到郭嘉面前,尴尬又不失礼貌笑道:“奉孝,我认识笔墨,笔墨不认识我,要不这样,我来说,你来写?”
“也可以。”
他俩相互换个位置,念一味药,写一味药。郭嘉笔锋流转,气场满足而不张扬,很快,棉帛上数行字跃然,只见上面写着:
熟地黄三两,淮山药五两,吴茱萸三两,牡丹皮三两,赤、白茯苓各三两五分,盐泽泻二两七分,葛花二两,仙灵脾三两,仙鹤草半斤,仙茅三两九分,官桂一两,枸杞子三两五分,补骨脂四两,当归一两八分,菟丝子二两,女贞子二两,何首乌五两。
李繁给他用了六味地黄丸,地黄丸制作很有讲究,他挥动手指让家丁记好:“你走近点,熟地黄须蒸至半熟,暴晒于太阳之下,反复九次,九蒸九晒之熟地黄补肾作用最佳;赤、白茯苓去皮,以水淘去筋膜杂质;葛花宜用生鲜者为佳,何首乌用米泔水浸泡三四日,刮去皮,淘干净后与黑豆二两同蒸,豆熟取出,换豆再蒸,也是九次;而补骨脂,则与黑芝麻炒香后备用。
然后用锅将上面所有药,文火慢煨,炒至药材变得焦黄后铲出。选一个百斤酒坛,装满,把炒好药材全部放进去。一月之后,尽可服用,每日三顿,温而服下,越久越香醇。”
家丁也是云里雾里,什么九蒸九晒,什么赤白茯苓,他都搞不清楚,求救般看向郭嘉。郭嘉抬手让他不着急,等会自己写下来。
“前六位是一个方子,名叫六味地黄丸,为补肾壮骨之佳品。长期酗酒,以葛花、白茯苓解酒毒,三仙三子者更为添补肾源与精血之良药,三仙为阳,三子为阴,阴阳双补,则年岁不老,诸药相配,药简力宏,精气血并补,先后天兼顾,正如故之圣人所言:精生而气旺,气旺而神昌,庶几龟鹿之年!”
郭嘉点点头,补充到:“圣人云:阴阳平匀,以从其形,九候若一,名曰平人,阴平阳秘,精神乃治,故令阴阳和,则人不受四时约制,可尽其天年!”
“正是如此!”
“嘉尚有一事不明,请当之教吾。”
“请说。”
“嘉酷爱酒食,酒为百药之首,服之可提神益气,故虽酒食所伤者,乃脾胃也,缘何当之从肾而治?”
“奉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脾胃者,全身气机枢纽。脾胃若伤,而元气不能充,诸病由生。奉孝随曹将军征战,必然耗伤心神,形体劳逸则脾病,又兼酒食所伤,胃不能独行津液,故从而病焉。脾胃不和,谷气下传,阳气本欲升而今反降,阴精失奉,令人病夭也!”
“原来如此。”
李繁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郭嘉健康长寿,用聪明才智和临场对战局反应,协助统一全国各部,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富而民强,也不枉穿越到三国一趟。
“此药酒,久服可延年益寿,身轻体健,又可寻乐闺房,不知疲倦,我将其命名为随心所欲酒。”
李繁已经达到目的,也尽力了,郭嘉生活质量能否提高,会不会也和历史上一样英年早逝,那就看他造化了。
“完成任务,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