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终没能得到神明的承诺,而祂此时一言不发的模样与万年前神陨的情景重合,她不在劝阻,只想让时间静止,将此刻的宁静永存。
时间如白驹过隙,寒食如约而至。各系应邀齐聚圣地。
圣墓一如既往的肃穆,凤族人怀着敬畏和感激参拜。
共鸣结束后,不等凤白若主持白系的“认祖归宗”仪式,姗姗来迟的凤翎嫕带着夜组闯了进来。
“我没来迟吧?”温和的笑配上同样柔和的嗓音,很成功的迷惑了不了解祂的人。
目光不断从一个人的身上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凤白玄的坦然、凤白若的无奈、凤白辰的回避、凤白灿的痛苦都一一收入眼中,最后落在“失踪”十几年的凤白离身上。
“不是说要认回白凰白凤,还不开始?莫非要我主持!”
若是再发现不了问题,在场的人也没资格来圣地。白系一言不发的态度验证凤文那天的猜想,而与他有同样猜想的人不少。
但没有人为人儿出头,哪怕在她母亲的翎印前。
“嫕凰说笑了,不过是在族谱上添个名字,也没什么仪式,不敢劳嫕凰大驾。”
凤白若笑着回答。
另一边,白航端着的两盏茶。
凤翎嫕没接话,收回对那人的关注,看向凤女钺,或许现在应该叫她凤白女钺。
“你找到亲生父母是件值得庆贺的事,但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只备了一份薄礼,就当是我和阿姐对你的怜悯。另外女钺这个字寓意不好,给你换了个字,好自为之,凤白曜!”
妘薇端过来一把匕首和一个琉璃瓶,凤翎嫕拿起匕首在左手腕上划一刀。
血液并没有从伤口欢快跑出,而是极为艰难才溜出来一滴。
随着血液滴入瓶中,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苍白色。
琉璃瓶最终只容纳了九滴顽皮的血液,然后被送到凤白曜面前。
“这东西我留着没用,送你也正好。”
说完也不看对方的反应,将锋芒指向凤白离:“我不明白你在怨恨我什么,你明知凤白玄要弑凰却不阻止;而且最后逼死凤若水的分明是你自己,却把罪责推到我身上,说她是为了就我才献祭。于公,我是唯一的嫡幼凰;于私,我是你唯一的孩子。凤白离,你这一生同你的名字一般,聚少离多,不过都是自作自受的徒劳!同是幼年失恃,凤白玄从不觉得是你害死的凤怜茹,对你分外宠溺,你怎么就学不会他的一点担当呢?”
凤白离低头不敢与她对视,凤白玄开口替他解围:“万般罪过都是我掀起的,也是我对不住嫡系三代,你若怨就怨我吧。”
罪魁祸首开口,不想计较的心被挑起怒火:“当然是你的错,你的少年意气风发凭什么要我兜底!如果不是你狂妄自大,试图提前开启凤族的盛世,我本该父母宠爱、全族敬仰!你不顾所有人的劝阻强行违背诺言,却在被反噬后拦截所有与你有同样目的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命盘最开始是由你打乱的,所以为了凤族的稳定,恭请玄老自戕以谢其罪,使命格回归正轨!”
说着,手中的不语投掷而出,将凤若雪的翎印从祭台上击下并钉在凤白玄面前。
“凤唯愿,敬茶!”
人们这才发现闯进来的人并不全是夜组成员,还有凤唯愿和钟缪,以及同样端着一盏茶的陆惜念——西州雅轩的继承人。
凤唯愿一言不发地接过茶,走到凤翎嫕面前跪下,双手奉茶举过头顶:“凤族凤唯愿叩拜嫡凰,母亲请用茶。”
经过刚才的搅和茶水已经变冷,当然她也不打算喝。苍白的脸色、虚弱的声音无不昭示着她此时的状态很差,随时会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