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蔚栩却并不领情,“小爷不要你,男女授受不亲!”说罢撅嘴狠狠瞪向簌月,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颇有几分色厉内荏的意思,“我要蔚蓝!”
簌月脚步一顿,默默翻了个白眼,小爷,您这是找虐呢吧!您家亲姐也是女子啊,您是怎么区分性别的?
蔚蓝也是一怔,倒不是因为小萌物对礼教的伪遵循,而是因为这具身体跟自己同名同姓,这算不算是灵魂易主万千规律中的一种?
她心下觉得惊奇,呲牙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直接上前抓住小萌物的后领将他拎到地上,点着下巴道:“喏,穿鞋,自己去。”
蔚栩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双眼瞪大有些发懵,见蔚蓝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这才瘪了瘪嘴回过神,捂住小丁丁包子脸涨得通红道:“姐姐,蔚蓝,我,我不会解裤带!”
真是作孽啊!这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后遗症?蔚蓝扶了扶额,无奈道:“簌月,你去!顺便教他怎么穿衣。”她可没带小孩的经验,把尿什么的,想想都觉得酸爽……
簌月憋着笑点点头,抱起蔚栩疾步往净室走,“少爷,这地上凉,咱赶紧去,要不染了风寒还得喝苦药!”话音未落,人已经跟风似的刮了出去。
直到二人消失不见,仍是能听到蔚栩在扯着嗓子嚎。光听这声音,就能想象她在簌月怀中扑腾的样子。这熊孩子,蔚蓝摇摇头失笑,顿时生出一种鸡飞狗跳的感觉。
这样的日子她只小时候在大院才感受过,眼前这般,却犹如梦幻一般。尤其她对当下的环境还没有足够了解,还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扎稳脚跟。
视线在室内转了一圈,蔚蓝不自觉朝旁边的书案走去若论想要不动声色的了解当下历史背景,使用什么样的方法最快,答案自然是从书中汲取。
抬手翻开堆成一摞的线装书,封皮上全都是繁体字,依次是启泰国地域志,萧关风物集,四海名人传、铁氏名器榜、闺训、褚謦字集。
繁体字可是个高深活,蔚蓝嘴角微抽,她之所以认识书皮上的字,盖因这些字在华夏国的出场率并不低,君不见常有某某风物集,某某某志在学术界备受追捧,无数学者前赴后继的苦心钻研么?
随手翻开,字体倒是她熟悉的,与柳体颇为相似。
然而这些字,认识她的可能比她认识的多……蔚蓝在心里为自己的浅薄无知抹了把汗,索性将闺训和褚謦字集单独拿了出来,这两本书出现在普通闺阁女子的书案上倒也罢了,至于其它四本,怎么看都有些玩味。
不过,这里是启泰国?蔚蓝直接翻开启泰国地域志,却是才刚打开,便发现书页中夹着几页写得满满的宣纸和一张小小的工笔画。
这无疑是意料之外的惊喜,蔚蓝挑眉依次细看,宣纸上字体风骨初成,结构严谨,只是稍显笔力不足,大约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以前练习时所写。
工笔画上是栩栩如生的一家四口,画中人物一目了然,碧草如茵的草地,身形窈窕面目温婉的妇人眉眼含笑的骑在骏马之上,身穿银白铠甲的俊雅男子在一侧牵着缰绳,旁边两个小孩儿,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小萌物旁边有题字:圣元二十二年夏,格达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