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1 / 1)我有一个废材梦首页

“啊!啊!啊!”一道如天籁般的声音响彻村子,只不过这声音着实有些大了,让本就是冬日无所事事,在家睡觉还未起床的人们骂骂咧咧。“准是那小疯子,大早上的干嘛呢,真不晓得纪安咋想的,还不给她说门亲事。”,“这小女娃,一声大呼,吓得老头子我鞋都穿不稳”……随着声音消散,抱怨声也慢慢平息,人们也都开始陆陆续续准备起床。而纪家,纪安和王云飞快披了一件外衣,便一脸担忧敲打纪檀的房门,并担心问她咋个了。“没事!我很好!”一道慌乱的声音传出。而房间之中,一个正一脸惊恐坐在床上的女孩,双手摸着自己的胸口,满脸的不可置信。因为这些天一直下雪,纪檀闲的无聊,也不能去玄风山玩,便把之前埋在树下的大石头给挖了出来,打算给做成一张床,哪知道放了一夜的石头突然间不见了,起床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温暖袭来,然后便扯开衣服看,一个石头虚影在一道金光消散后便消失在洁白的胸口上,接着少女便一脸着急的胡乱摸自己的胸前,仿佛要把那石头找到一样,随后便出现了那震醒全村的一幕。

早饭,纪安夫妻有些疑惑担心的看着那无精打采的女儿,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没发烧啊,随后纪檀吃完饭,便回到房间,拿被子蒙住头,因为她实在不清楚那石头为啥会跑进自己的胸口,当然她也知道,那老头和那些人找这石头,肯定不是凡物,以前从陈随安口中得知,这世上有许多强大的修行之人,他们强大到能够开山裂石,甚至有人能够截断一条大河,当然了,那种人不可遇见,几百年都没见到过,大多数人只相信他们存在于传说中。不过这世间也有不少宝贝,有灵草,也有灵器,而有些强大的灵器是可以附身主人身上,成为不可多得的强大帮衬,而这种强大的灵器虽然不存在传说中,但现实中却很难遇到,除非有天生亲近自然者,才有极大概率遇到。难道我是那传说中万中无一的天才?那为何我是个凡人,灵质如此低下呢?纪檀有些颓废的想着,随后拿掉被子,有些出神的望着屋外远处风雪中巍然矗立的玄风山。

北境,一如既往的灰蒙蒙一片,满天的风雪疯狂的拍打着已经整装站立的身影,四周枯寂的氛围中充斥着肃杀之意。一道身着银色铠甲,银白披风的威严身躯,站立在高台上,正在对集结完毕,肃然站立的士兵传达这次的作战计划。北方天气干燥,纵然是冬天,地上依旧留不住多少的雪花,只有那黄沙,随着狂风吹向远方,将军的声音随着那呜咽的狂风,吹进每一位将士的耳中,“我大诏的儿郎们,这身后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的家人,魔族欲屠我人族城池,亡我种族,我们只有握紧手中的刀剑,与之奋战,保护身后我们的家园!北境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山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魔族终不还!诸位,是否能够做到?诸位,是否害怕?诸位,是否愿意让魔族屠戮我族儿郎?诸位,可敢与本将杀敌!”随着将军最后的喝问声传出,一种磅礴之气赫然从那银装身影上冲天而出,仿佛要击碎这满天浊云,“能!能!能!”,“不害怕!不害怕!不害怕!”,“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杀敌!杀敌!杀敌!”,随着将军话语落下,一声声整齐划一的声音汇聚一起,那声音仿佛散发着冲天气息一般,瞬间击散开天空中数百里的浊云,点点光辉从那击散的云中撒下,映照得那些散发磅礴肃杀之气的各大方阵熠熠生辉,寒光闪闪。

此时从学宫中前来的众人,也都穿上了寒光闪闪的铠甲,大诏中所有的学宫,所有的学子,在面临家国危难时候都必须入伍杀敌,这并不是朝廷的硬性要求,而时每一位修行之人必须经历的,对于他们来说,修行是以天下为己任,以守护苍生为使命,这是一个修行之人的原始道心,如若连道心也不能守护,还将谈什么修行。凌冽的寒风带着那肃杀之意,同样狠狠地冲击着陈随安他们这群来自学宫中的学子,纵然有许多人不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场景,但还是会再一次忍不住被这种肃杀氛围所感染,只觉得浑身血液沸腾,陈随安也一样,被那冲天的气息所感染,身上散发着那让人血液沸腾的气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随安他们也来到了北方国家那可怕的战场,那抵御魔族的巍巍雄关,早已千疮百孔,鲜血已经将整座雄关染红不止一遍,城已经破了不知多少次,但又一次一次被顽强的夺了回来,而雄关之外,无数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大地血红一片,时不时有几声恐怖的爆炸声掩盖那震天的喊杀声,那些体型巨大的魔族,悍不畏死的疯狂冲击着这矗立大地北方数百年的雄关,一次又一次,却依旧没能够撼动这巍峨城池半分,城墙外,人族士兵奋力杀敌,有人刚冲上去,便被一个高大的魔族狠狠踩碎,有人借助法器,狠狠地一击将那疯狂踩踏的魔族击杀,紧接着,还来不及喘气的这道身影,便被一背生双翼的恐怖魔物撕成两半,随手丢弃,而那些修行之人,一个个悍不畏死,挥舞手中的法宝,疯狂收刮战场上的魔物。城墙之上,许多军中,以及各学宫中的修行治疗之术的人,从手中不断挥洒能够治愈伤痛的光芒,有人直至法力耗尽,力竭而亡也不曾退缩半分,甚至有人被飞来的光球炸得粉身碎骨,那残破的法器还在散发微弱的治愈光芒。

“杀!”,临近战场之时,那熟悉的银袍将领挥舞手中长戈,浑身散发火红色气息,身先士卒冲杀入战场,身后紧紧跟随着那数以万计的寒光铠甲,瞬间便将再次抵至城下的魔物杀得节节败退。“各位学子,这便是战争的残酷,我辈修行之人,当以守护苍生,为万世开太平为己任,岂能够畏畏缩缩,修行本修心,心不够坚定,道也行之不通,这便是为你们长久以来修行最好的检验,朝闻道夕死足已,修行之人,更是如此,当以拯救天下,护佑苍生为一生修行目标,众位,可敢随我杀敌!”一声大喝,将许多战战兢兢的身影喝醒,一位老者带着坚毅的目光看着众人大声喝道,随后眼前众多身影渐渐稳住身形,身上一股若有若无不畏生死气息浮起之后,以那老者为首的许多学宫长者,都露出了满意之色,随后便分开带队,带领学宫中来的众学子,杀去战场。

大战直至三日后,在魔族的撤退中得以暂缓,看着满地的鲜血,以及泥泞不堪的血红色大地,陈随安踢开脚边一具魔物尸体左右望去,左边的将士右臂插着一支骨刺,却不知疼痛般挥舞左手中的刀,死命的砍着尚存一口气的魔物,面目狰狞;右边的修士杀红了眼,大声嘶吼,奋力冲向撤退的魔物,随后被一旁染血身影拦住。陈随安用衣袖抹了抹额头的血,抬头看了看透过厚厚浊云显露淡淡影子的残阳,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这便是战争吗?不知道她那边,是否安好。前方的将军,挥舞着手中的战戈,仿佛在用魔物血液绘画一般,那颗满脸血液,眼神却异常坚定的头颅,是大诏为北地之国带来的希望。厚重的浊云迎接嘶吼天际的雷电,哀鸣声音和刀光剑影在风中绽放,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郁的血气弥漫战场中化不开,沉闷的气息冲击众人的心灵。“要下雨了吗?”将军伸手接住几滴有些浑浊的雨水,喃喃自语,随后转身大喝“将受伤者背上,回城!”随着一声令下,四周飞奔许多身影,将惨叫着的同袍带回城中,许久之后,那雄关城门,缓缓关闭。

陈随安等一众修行之人,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跟随众人回到军营之中,简单处理了伤口之后,便各自返回自己的营帐中养伤调息。没有人说话,因为所有人都不清楚,魔族下一次进攻将在何时发生。而此刻,整个北地,下起了磅礴大雨,似要狠狠地冲刷着这数月以来的沉闷。陈随安看着那帐外的大雨,心中总是感觉有些心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