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邀月的讲述才逐渐停止,张之维并没有打断她,一只安静的做一个听众。
直到邀月讲述完毕,张之维握着她的柔荑,轻声道。
“这件事情你做的的确不对。”
张之维不会否认事实,怜星的残疾的确是邀月的过失。
邀月的眼神暗淡,因为张之维要责怪自己,但张之维却并没有,只是握紧了邀月的手,说道。
“但这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方法。”
邀月心头一颤,抬起头来,希冀的问道:“怎么补救?”
张之维轻声道:“西域有个门派叫做金刚门,是少林叛徒火工头陀所创,门中有一种秘药,叫做黑玉断续膏,即便是有人骨骼尽断,残疾多年,只要将骨头打断重新复位,抹黑玉断续膏,便可以恢复,不留后患,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之后,咱们先去一趟西域,再回移花宫,我这个当姐夫的门,总要给小姨子带点礼物。”
邀月脸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点了点头,若是怜星的手脚能够恢复,她的心病也就去了。
东厂这种地方对很多人来说都是魔窟,尤其是朝堂当中的那些文官清流,整天闲着没事就写两道奏章弹劾东厂,哪怕知道自己的弹劾是石沉大海。
当然了,东厂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他们跟那些大臣最主要的区别不在于领头人是不是太监,而是那些大臣纵使是做了恶事,成了贪官奸臣,也会套一层为国为民的皮,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幌子,而东厂则不会。
而此时,曹正淳这位东厂督主正在东厂的大牢当中,看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中年男人,笑着说道。
“杨大人,你这是何苦啊,还是快些交代吧,也免得继续吃苦头。”
这个遍体鳞伤的中年男人就是曾经的兵部尚书杨宇轩了,而他之所以会落到这般田地,从某种程度来说算是咎由自取了。
杨宇轩目光清正,纵使是身陷囹圄,也不改其志,闭眼睛,淡淡的说道。
“曹督主不比多费口舌了,杨某身为兵部尚书,自有职责在身,绝不会妥协,事已至此,只求速死,别无他言。”
正如朱厚照所说,这位兵部尚书忠诚归忠诚,但着实是迂腐了点。
当年先皇驾崩之前,就是看中了他忠诚的特点,特意将兵符交由他保管,这枚兵符能够指挥大明最精锐的一支军队。
这支军队现在正在边关,被一个天象境的儒家大宗师执掌,儒家中人入得天象,便是已经立志,绝不会动摇,否则轻则境界下跌,沦为凡夫,重则元气大伤,危及性命。
所以一任的大明皇帝才会如此信任这个儒家大宗师,将那支军队交由他看管,正是因为直到他心中的志向不会让他有私心。
而杨宇轩手中的兵符,说实在的,就是先皇对自己继承人的考验,如果他能凭借自己的本事把兵符拿到手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行,那个儒家大宗师就是他这个老父亲给儿子留下的保障,最起码一生无忧。
杨宇轩的忠诚与迂腐就是先皇所看重的,给他的任务也很简单,等到朱厚照什么时候亲政了,便将兵符交去。
只是世事常难如人所料,杨宇轩被曹正淳弄成了阶下囚估计也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哼,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