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系巧合)
密密麻麻的油菜花在阳光下开得热情洋溢,老丁穿过田埂,眼睛被随风摇曳的大片亮黄色晃得有些昏花。光线陡然转暗,仿佛有东西从头顶掠过,老丁猛一抬头,不由大惊失色,一只面目狰狞的妖怪悬浮在半空,瞪着血红的眼睛,口吐火焰,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老丁惊叫一声,拼命想逃走,可腿脚像裹了铅一般沉重。那恐怖的怪物伸出利爪,攫住老丁肩膀,把他带向阴沉的天空,怪物越飞越高,脚下的景物被浓云遮住,耳边疾风呼啸,宛如腾云驾雾。怪物突然松开爪子,将猎物抛向无尽的深渊……
老丁喘着粗气从噩梦中惊醒,眼前伸手不见五指,摸索了半日,方才找到生锈的手电筒。隔壁屋里传来婆娘滔滔不绝的鼾声,老丁不敢惊动她,披衣走出门去。都是那只倒霉的风筝,害得他这些天躲在家里不敢下地,生怕厄运降临,婆娘一向跟自己不对付,非但毫无恻隐之心,反倒嫌弃老丁懒惰。
老丁负气走到村口,天上繁星闪烁,月亮却像弯细细的眉毛,仅有的几盏路灯为图省电,恍若摆设。他摸黑游荡了半天,心里升起一个念头,与其这样担惊受怕,不如主动出击。那天要不是熊二,自己也不会看见那个凶物。熊家兄弟老大跑运输,老二做包工头,在村里气焰嚣张。那天熊大也看见风筝了吧?还有房顶那俩小瓦匠,熊二那把瓦刀,或许是故意丢下去的,目的就是想砸s自己,再骂一句,让自己上路前看一眼那凶物,就完美嫁祸出去了……
老丁越想越觉得肯定是那么回事,既然你不仁就别怪俺不义,先下手为强。他走到熊大每天开车必经的陡坡,瑟缩着打开手电,为防止光线太强引人注意,出门时在外面套了只袜子。搜索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垃圾箱旁有只猪食槽合用,他把手电揣进裤腰,走过去掀石槽,冷不防一只野猫蹿出来,利爪在脚踝上划下两道血口子。
“该…该…该s的猫!”老丁结结巴巴地骂了句动画片里的经典台词,一脚把猫踢飞。他蹲下身躲到垃圾箱后蛰伏片刻,四顾无人,方才吃力地搬起石槽,一步步把它挪到陡坡下面的草丛里藏好。“老天爷在上,倘若熊家弟兄没安好心,就让熊大开车撞上这块石头。”老丁默祷,心境稍稍安定下来……
“包叔、罗哥,兄弟差点回不来了。”锤子崔志军哭丧着脸倾诉。嘴角大片淤青肿胀,头上缠着绷带。“干这行当,受伤总是难免。”简宁冷冷地说。包东升、简宁和崔志军号称“剪子包袱锤”组合。包东升年近花甲,以前干型井,因为犯了错误,离职后入伙做了私家贞探。简宁体校毕业,会些拳脚功夫,也是事务所的骨干。崔志军刚二十出头,办事有点毛糙,这回大概出师不利,遇到了棘手的差事。
“出门在外要入乡随俗,强龙不惹地头蛇,志军非要触人家忌讳,小简也动手了,事情闹到这地步也说不清谁的责任。”事务所二把手卢建业面色凝重。“简哥不出手我就s定了,放个风筝居然被一群人追打,好没道理!”锤子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