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众人无疑都是在刀锋上冒险,没有人知道该如何前进,也没有人知道后果如何,他们只能这样匍匍前进。
回到自己的房间,曹明也在思索着,究竟怎样才算是破局之道。回忆老头说,他们是为了造神、造一个纯理想的世界,而且似乎准备工作已经酝酿了很久。也许这也是他们被选过来的一个标准,曹明莫名想起自己仿佛在小时候也曾经吹嘘过,自己要创造一个崭新的时代,但那只是开玩笑的空话。
先不考虑这点,其实在迟钝的人都已经感应出来了,红眼老头并不是一个人。换而言之,红眼老头是一个组织,他们面貌相同却性格各异,有点像所谓的“多胞胎”。
当然,在这个诡异的世界道理并不会那么简单,可能并不是这样的。可能有无数个这样的红眼老头,但是他们并非真人,就像不休眠的、可远程操控的机器一般。
曹明大概分析出老头至少有三个人,且用三个是来代替他们,分别是“癫狂”、“懒散”还有“爱”。最开始他们所遇到的,便是那个癫狂的老头,所说的一切话非常激进,但是逻辑却有条不紊,十分清晰;用词也既理智又粗俗,还不乏癫狂。
第1天夜晚组织游戏的老头,叫做“懒散”,其实按照癫狂程度的话,他不输给第1位老头,但是第1位老头更加癫狂的原因,是他当众拧下过自己的头颅。第2位老头相比而言,他更讨厌自己的游戏,想要懒散的快速结束,为了让他有动力组织下去,他会用癫狂的方式来主持游戏,其实是为了追求“有趣”。
第3位老头,好像想要帮助众人通关。他告诉了众人许多信息,还声称自己“爱着众人”,所以称之为“爱”,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总之情况现在就是这样的。
众人之所以心领神会,在中午的时候草草结束审判,就是因为不能让其他老头察觉到他们和第3位老头的来往。虽然还搞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总之想要通过这场游戏,第3位老头的线索无疑是非常重要的。
但似乎稳定,其他成员的心血是很重要的。众人已经清楚了,这是一个虚假的世界,只是在这个世界里还会死去,就比方第1个老头过于危险,他亲手杀死了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男人,其实那个时候人们好像还是在现实的,所以还不能做出判断。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曹明自然知道,该冒的险得冒,但是风险过于大的事情坚决不做。
当知道这是个虚伪的世界,虽然陈子染交付了真心,但是他已经萌生出杀人的苗头了。刚开始他是想杀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但是没有想过自己被反杀的问题。就算成功了,这样也只会让自己的人性更加堕落,既然是为了“审判罪过”,这应该是一个“赎罪”的游戏,倘若罪孽越发生重,那下场肯定只会比死更难看。
今天认为这是虚假的世界,以这个为借口杀了其他的npc,明天又觉得杀了队友无所谓,反正这是虚伪的世界人,不一定会死,那就是真正的相杀相残了。这就是“相食之日”想要看到的,就是想看到我们自相残杀。
还好这次程丁稳住了陈子染的情绪,那下次呢?下次又有人冒出这样的苗头,自己又该如何处理?倘若越来越多的人这么想,又该怎么办?看来到时候曹明只能自保了,毕竟自己的手上还有一把刀。人心不古,想要万众一心是困难的。
趁现在知道自己私藏一把刀的只有张海生一个人,也许先下手为强,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真是千载难逢。
曹明的内心不断挣扎。但是很快他也想通了,自己反正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既然其他人都还没死,那他们比自己更有存活的必要。如果曹明能活到最后,找到了复活的诀窍,那他是赚了;如果复活不了那也不亏,在死后还体验了那么多“自己还活着”的感觉,也该满足了。死都死了,那就做个能说服自己的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