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直觉很正确，这是一个好的现象。”

庄毅恍然大悟，他回想起自己在窗台外看到的那只黑猫，以及每次来工位，都能看到柳冰妍在打盹小憩的样子......

转而又想起，自己身上的诸多变化。

“所以，兽灵的本质，是那些曾经亡故的动物的灵魂？”庄毅问道。

“不清楚，现在各国之间，说法不一，但是不可否认，其与灵魂力量、生物灭绝事件息息相关。对岸的联盟，这方面已经走在帝国的前列，他们的学者甚至尝试将这种灵魂力量固化，制造人造兽灵。当然这在帝国禁止，因为许多伦理和禁忌牵绊。”

“所以您和尹队提到的灵核空间是？”

“那是一种比较特别的现象，在觉醒者中也属于少数。兽灵的残存意识比较浓郁，没有消散，反而凝结成一个混沌的空间。能看到灵核空间的觉醒者，通常潜力较高。也有人将灵核空间，看做觉醒者能量来源，同时也是代价存在的根源。”

“所以在您和尹队看来，兽灵是危险的，灵核空间是混乱的？那有没有出现过兽灵说人类话语的现象？”庄毅道。

柳冰妍沉默了一下，美眸凝视着庄毅，幽幽道：

“尹队是不是今天安排了队医，帮你检查身体和精神？”

“我脑子没问题啊！柳姐你说过会相信我的！”庄毅喊冤道。

“一般越是不正常的人，越喜欢强调自己这一点。”柳冰妍默默补刀。

“......”

“也有一些觉醒者的代价，是容易出现幻想和癔症，毕竟正常人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些事情，总喜欢将异常外化于它物，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庄毅皱了皱眉头，他现在也有些自我怀疑，莫非这些都是他的幻想，是他在心理上，还没有接受觉醒为灵能者的事实，大脑自己做出的过渡期保护？

“啪！”柳冰妍用力拍了下庄毅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沉思。

“行了，想不明白的事情，暂时别钻牛角尖。”

“下午你去找医生聊吧，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庄毅看向柳冰妍笑眯眯的眉眼间，潜藏的浓重的好奇，直觉有些不对劲。

“先去做个测试，然后我对你进行训练，好歹我也是你的老师。”

“还测试？昨天不是刚测试过吗？”庄毅嘟囔道。

......

数小时后，庄毅拿着一条毛巾，走出了负一层的能力检测中心。

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庄毅感觉神清气爽。他已经逐渐适应了释放自己能力的感觉。他甚至有一种直觉，今天的结果会比昨天更好。

几分钟后，柳冰妍看向五芒星构成的数据面板，嘴角勾起一道饶有兴趣的笑意。

姓名：庄毅

力量：D+

速度：B

灵觉：B-

抗性：D+

潜力：A

综合评定：D+

庄毅的面板数据，有了一丝微小的提升。灵觉从C跳跃到B-，而原来惨不忍睹的力量和抗性，同时从D升至D+。

“能力确实有小幅提升，不过你当时对战‘老疤’时，能力绝对远超B级。”柳冰妍笃定道。

“这是为什么呢？”她一脸好奇地自言自语道。

庄毅心里宛如明镜，能力提升，八成是因为猫灵强行塞入他口中的蛇胆；至于昨天的变化，自然是因为猫灵，和他无关。

不过刚刚听到柳冰妍，对自己幻想症状的推测，他也有些怀疑人生了。

“嗯，潜力很大，可能远比评级中的A要强出许多......”柳冰妍在笔记本上认真记录道。

“成长型？不对，莫非是解锁，或者说激活类型？”

“或许是你现在的肉体，不足以支撑你体内的灵魂力量。所以，你需要训练！狠狠地训练！让你快速掌握能力，并完全激活你的潜力。”

庄毅张了张嘴，不知为何，他有些不妙的预感。

“放心，这方面我很有经验，毕竟我当年的潜力，也是A级。”柳冰妍温柔地笑笑，却让庄毅一阵不寒而栗。

几分钟后，灵能局的车库。

“嗡嗡，轰轰轰~”

“愣着干嘛，还不上车？”柳冰妍摘下头盔，回头道。

庄毅有些哑然地看向柳冰妍。只见她已经骑在一辆加长版的流线型摩托上，宽大的车身、硬朗的金属风格，和此时英姿飒爽的柳冰妍，意外地合拍。

“呃，我坐哪？”庄毅愣愣道。

柳冰妍一拍后座，爽利道：“当然是坐后面，不然你想坐哪？”

“哦。”

庄毅刚坐上后座，银灰色的天狼星便发出一声轰鸣，载着柳冰妍和庄毅疾驰而去。

庄毅猛地一个后仰，差点从车上掉下去，手慌乱间想要抓住什么，便环抱在柳冰妍的柳腰上。

触感很好，隔着皮衣，也能感受到纤细柔软的身段。庄毅的手触电般想要缩回，却在连续的几个飘逸变向中，放弃尝试。

柳冰妍什么也没说，仿佛并不在意，只是头盔下的嘴角，掠起一丝笑意。

“柳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庄毅主动找话题道。

“训练场。”

“灵能局没有合适的场地吗？”

“地方太小，不方便施展手脚。”

庄毅一瞬间陷入胡思乱想。

......

十几分钟后，庄毅看到了目的地——一座标准1V1格斗训练场。

当八角笼的铁门关上的一刻，庄毅突然感到有些慌。

“柳姐，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能不能下手轻一点。”

庄毅不由想起新闻里，那些地下格斗场里的血腥命案。

而现在这种灯光和环境下，由不得他浮想联翩，会不会只有一个人能走出去云云。

柳冰妍一甩手，把铁门的钥匙从铁栏上方扔了出去，在庄毅惊愕的目光中，目光狡黠道：

“放心，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等等，柳姐，我错了。我要是哪里有问题，我现在就给你道歉......”

“噗，”柳冰妍不由莞尔，随即又正色道，“小庄，你知不知道，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我最欣赏强大而有魅力的男人。”

看庄毅脸色都快变了，柳冰妍才收起玩笑，认真道：

“我有一个猜想，你的能力，只有在生死的危机时刻，才能逐步激活或解放。”

“什么意思？”庄毅后退半步。

“所以我打算亲自作为你的对手，通过1V1格斗，释放你的潜力。准备好了吗？要开始喽。”

“3，2......”柳冰妍开始倒计时。

“等等，我觉得不合理。”

“1！”

数字落下的一秒，柳冰妍的瞳孔，由下至上凝结为冰蓝色，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寒芒。

她的身影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转瞬间便来到庄毅的面前，然后抬手便是一拳。

“咚！”

庄毅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小腹传来火辣辣的感觉，身体猛然倒飞出去。

“轰隆哐当！”

后脊砸在铁围栏上，发出震耳的回音。

庄毅看向杀气毕露的柳冰妍，知道她这次是玩真的了。

庄毅手脚并用，支撑着站起来，然后开始在八角笼里闪转腾挪。

他的眼中逐渐凝聚出一抹金色，然而柳冰妍的动作，依然快到他看不清细节。

“啪！”一记鞭腿甩来，庄毅躲闪不及硬抗了下来。

倒吸一口凉气，庄毅不敢停顿，继续奔跑躲闪。

而柳冰妍却宛如一道漆黑的魅影，在狭小的空间里，肆意戏耍着她的猎物。

甚至嘴上还不停地挑衅：“你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再不拿出真本事，姐姐要用力把你的骨头全掰断哦。”

精神和物理上的双重折磨，让庄毅一度陷入绝望。

半个小时后，浑身被汗水湿透的庄毅，仰躺在角斗场中心。

“唉，效果一般，看来还需改良。”柳冰妍最后还是心软，自然也没有下死手。

从兜里掏出一把备用钥匙，柳冰妍打开了铁门，自言自语般道：

“我已经尽力发挥表演天赋，莫非是精神和物理上的打击强度还不够？”

躺在地上的庄毅嘴角咧了咧，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道：

“柳姐，我觉得这种方式有待商榷。”

“嗯？比如呢？”

“我觉得单纯这样的训练，对我意义不大。我的基础几乎为0，我想要接受更全面的基础训练。”

庄毅猜测，猫灵只有在他濒死时才会出手。而他本身的实力，还是一个菜鸟灵能者，急需全面提高。

“嗯，有道理。你的其他属性也确实太差了点。”

“那以后上午我们练习1V1，下午指导你各项基础训练。”

庄毅突然有些不想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