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可不行。
军队是个机构。
没有人帮着管理,他怎么忙得过来?
上回赵晋的事情,教会他们军纪。
今天,就要告诉他们军令如山。
“大人。”
吴达咽口唾沫,指着老书生:“他什么也不会,你怎么能让他教我们军阵呢?”
“他懂不懂军阵,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陈三石一字一顿:“吴达,我给你两个选择,一,道歉受罚,二,回家打猎。”
“大人,别赶我走!”
吴达真的慌了,连忙认错:“我道歉受罚,道歉受罚!”
“朱仝!拖下去,二十军鞭!”
陈三石下令。
所有人中,最听他话的,就是朱仝。
朱仝也不服气许文才。
但是他说让许文才操练军阵,朱仝就会照做。
“好!”
朱仝二话不说,就招呼两个人,拖着吴达去受罚。
“刚才跟着起哄的,也一样,要么受罚,要么滚蛋!”
陈三石沉声道:“都听清楚,以后我再任命谁做什么,不服的,有意见的,可以来找我告状,但谁要是私下里捣乱,一律重罚!”
“是!”
众人连连点头。
心中都是相同的想法。
他们可是知道,吴达是当初跟着陈百户一起上山打猎的,认识的很早,居然连他做错事都要受罚,心中更加敬佩。
“许文才,赵樵,你们两个跟我来。”
陈三石领着他们来到无人处,掏出一锭碎银子交给赵樵:“赵叔,你回头买些金疮药给吴达,别说是我给的钱,他必须要长记性。”
“好。”
赵樵拿着银子离开:“他确实该打,这些日子狂得没边。”
“大人。”
许文才感激涕零:“多谢大人。”
“以后再发生这种情况,你尽管找我。”
陈三石拍拍他肩膀:“不过我也跟你说清楚,如果他们都听话照做,你却没操练明白,以后你也只能干个杂役了。”
“大人放心!”
许文才赌咒发誓:“只要他们听我的,肯定没问题。”
“嗯,去吧。”
陈三石让其离开。
他平日里不是个苛刻的人,但明白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的道理。
一支军队没有铁一般的纪律,最终不会成气候。
当初,萧何月下追韩信。
刘邦忽然对尚且名不见经传的韩信委以重任,其实是很难做的到。
所以,陈三石要提前培养好,底下的人对于他人事任命的尊重和服从。
当然,他也要判断正确才行。
许文才是骡子是马,一验便知。
“老陈。”
熊百户找过来:“走,千户大人有任务要吩咐给咱们。”
中军大营。
中间的桌子上,有着制成不久的沙盘,主座的后面还挂着一张舆图。
千户所除正在巡视长城的冯庸外,其余八位百户全部被召集到一起。
“都到齐了。”
向庭春心情大好,对着众人开口道:“本官和兵部拟定,于四月后,三月末出兵。
“到时候,安定府卫会派来一千人巩固边防不说,还答应再额外增加五百人手助阵!
“加上两百名武馆弟子。
“咱们千户所的可用之人,届时将会有一千六百人之多。
“悉河部落有两千人,但他们练骨武者远远不如我们,零散部落又不通军阵,再加上六年没有来犯过边境,必定疏于厮杀。
“所以,我们胜算很大。
“但打仗不是儿戏,以上情报是两年前的。
“在正式制定征伐策略前,我还需要三支小队组成夜不收,去勘探敌情核实情报。”
夜不收。
可以理解为斥候。
但由于孤军进入敌境,往往会比普通斥候更加危险。
基本上可以说,一旦败露,极大概率会牺牲。
“这件事情,就交给罗千户来安排。”
向庭春指着沙盘悉河的位置:“一个月后,我就要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