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是我们谢家人,这银票给她还是给我们老夫人都行,就不必劳烦嬷嬷了。想来你们夫人也等急了,嬷嬷还是快让澜丫头去给她算卦吧。”
老夫人也含笑道,“我家澜丫头还没及笄,性子向来又散漫,这银票我会代她保管,等她将来出嫁了再给回她当嫁妆银,也免得她大手大脚花没了。”
“谢大姑娘也快及笄了,这银票还是让她自己保管吧,正好让她学一学怎么打理自己的嫁妆。
老夫人还是快些把银票拿出来吧,再耽误下去,误了我家夫人的事,谁也担待不起。”
老夫人原以为她说了银票会留给谢澜当嫁妆,容嬷嬷也只能同意,没想到她还是坚持要将银票拿回去。
“容嬷嬷,这是我谢家的事,你未免也管得太多了吧?”
老夫人心中不悦,彭氏也不耐烦了,“就是,我们谢家的银票要怎么处理,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
容嬷嬷跟着平南侯夫人什么人没见过,早就看出这谢家婆媳是想要将谢大姑娘的卦金给霸占了去,哪里会相信她们会把银票留给谢澜当嫁妆。
她这会倒是理解谢澜为什么要坚持拿到定金才肯去平南侯府,她这是想要借她的手,把那一千两银票给要回来。
“你们谢家的银票要怎么处理,我自然是无权过问。可那一千两是我们侯夫人给谢大姑娘算卦的定金,这钱你们必须给我退回来,我会一文不少交给谢姑娘。”
朱氏一直默默坐在一旁没吭声,这会见双方僵住了,这才开口,“容嬷嬷,要不然这样吧,你先让我们大姑娘去给侯夫人算卦。
那一千两银票,等大姑娘的父亲回来了,老夫人会交给他。等大姑娘算完卦,她是要把银票拿走自己保管,还是让她爹给存着以后留给她当嫁妆,都随她。”
朱氏这话说得合情合理,但容嬷嬷根本不信老夫人会把银票给谢长亭。她是谢长亭的亲娘,若是她坚持要留下银票,想来谢长亭也不会反对。
容嬷嬷给旁边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那丫鬟暗中点头,讽刺一笑。
“哼,你们说得好听是帮谢姑娘保管银票,还不是想要霸占她的钱财。我就没见过你们如此无耻的长辈,连自家孩子的银钱都想要贪了去。
你们谢府的事我们管不着,可那一千两是我们平南侯府的,我们想给谁就给谁。你们若是非要扣下,那就别怪我们平南侯府不客气了。”
话落,突然抬手将一旁的桌子掀翻,上面的茶壶茶盏乒乒乓乓滚到地上,砸得粉粹。
“放肆,”谢老夫人还是头一次被一个丫鬟这么嘲讽,气得不顾体面,站起来就想要抬手扇过去。
没想到脚下踩到了一块碎瓷片,向前一滑。眼见就要摔倒,老夫人惊慌之下,双手下意识往前面的黑檀木桌子一拽。
原本想要靠着檀木桌稳住身子,却不想桌子也被拽翻了。
老夫人不但砸在了地上,檀木桌还好巧不巧砸在她的左臂上,当即痛得惨叫连天。
赵嬷嬷骇得脸色大变,大姑娘的卦竟然如此灵验?她说老夫人命中无财,会断手短脚瘫在床上,这才几天,老夫人竟然就真的摔断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