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哈哈大笑道:“咱老子要立大功了!咱老子一定最先捉到这前明太子爷!”
“先将这画像刊印一百份!”
说罢,他大步一迈走到院门口,高声道:“去,这几天在城隍庙当值过的,全部叫来,但凡见过这画像上人一眼的,都到我义父营中领一百个兵去搜,谁能抓到,咱老子的掌盘子就让给他做了!”
门口的士兵领命后赶紧跑走,李来亨又兴冲冲地走回来一把抓住桌子上的画像,一边看一边笑道:“之前全错了!全错了!”
“怪不得义父总捉不到,原来这大太子不是躲在王公的大宅院里,倒是没人收留,流落市井里来啦!”
“说出去,谁他娘的信呐!”
“一朝太子,走投无路,竟然跑到停尸的破庙里躲藏。”
“怪不得二十多天都没饿死,他娘的根本就没被锁在那里这么久!”
李来亨一边转一边自言自语,但当时谁能想到,竟然会有人自己翻进塞满鼠疫病人的城隍庙里呢?
“这太子爷也是可怜,竟然没有一个勋贵大臣帮他,否则怎么能落魄到这个份上?”
“这些个前朝的狗官,无情无义,果真个个该杀!”
胡盛看着李来亨激动不已的样子,完全把替仇五报仇的事抛到了九层云外。
原来那少年竟是前明太子,怪不得仇五死球了,即使落了难了,那也是龙子龙孙,这等人物的头皮,岂是他能割得了的?
七品县令的头皮都没割过一个,要割太子的?
就咱们这命格,降得了吗?
李来亨转了一圈儿,激动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自打老长家打进了北京城,皇帝死了,大臣降了,附近州县望风而降,听说现在随便派出去三五个人,都能招纳二三百里的土地城池。
连那不可一世的辽东铁骑,都要派人过来请降了。
一切都很顺遂。
除了走掉了明太子朱慈烺。
万一让这前朝太子逃出了北京城,江南那一小块儿的地方就还有的打。
大家伙儿就得再晚两年才能去过那安生富贵的日子。
倒也不是怕打仗。
可毕竟军中像李来亨这样年轻还没有固定女人,更没有子嗣的将士还有不少。
下面的仗虽然比起几年前好打太多,但毕竟还是打仗,打仗总归是要死人的。
万一死在四海一统的前一天,不是亏到姥姥家了?
因此,军中的斗志现在其实并不高,这点老长家自己也是知道的。
所以,老长家更加迫切地想要擒住前明太子,只要他再降了,天下其他地方,自然是传檄而定。
可眼看着定王、永王都抓到了,偏偏太子毫无踪迹,连李来亨都知道老长家这段时间越来越急,义父为这事儿都被使唤的脚不沾地。
可如今,竟是让他先得到了前朝太子的踪迹!
这泼天的大功要是被自己接住了,不光在义父众多的养子里冒了头,说不定在老长家那里都能露上脸,区区掌盘子算个什么?
李来亨越想越激动,再也按捺不住澎湃的心情,径直对胡盛几人道:“你们先做些准备,将画像刊印了,再把见过太子的人挑出来,咱老子先去义父那里禀报,调些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