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成真略一思忖：“严夜月口中的她到底是已死去只余人皮的真宇文琪还是如今的假宇文琪真云砂？云砂提过双修之法，又提过‘阴元玉身’，或许指的就是她？”

“不太好问啊，美人师傅单只这换皮手段就远远超出武道范畴，刚才那人脸回想起来又依稀与她有几分相似，只怕也有些联系，真是细思极恐……若问出事来不是害人就是害己，或许既害人又害己，还是闭嘴吧。”

他计较已定，便未去接这个话茬，去傻乎乎的询问‘脏法子’是什么意思，只是夸了几句：

“听闻能改良功法的都是一派宗师，师姐真是好本事，日后必成一代高手，开宗立派有望！”

严夜月听了他的夸赞，双目多了些欣喜之色，隐隐有些发亮，只是依旧微微摇头：“师弟别乱夸，气血武道改良古武的路子本来就较为简单，称不上宗师，唯有迈入先天或是自创真诀，那才敢说宗师两字。”

“况且我《玉身诀》删减的太多，只可说是取其意而用之，勉强算得上是劣而又劣的改良，就如《玉身诀》原本可以吸取日精月华，我这改本就只有吸取双月游离碎华，效用自然大减。”

贾成真：“敢问师姐，日精月华是何物？双月游离碎华又是何物？”

严夜月摊手，一缕月光自窗缝间洒落，正落于掌心之中，她五指修长，白净如笋，手掌至手腕也是细嫩莹白，丝毫看不出如许景然、程立等那种满是厚茧的练武痕迹，在月光掩映之下，更是欺霜赛雪、宛如凝脂，让贾成真看得有些发呆。

她手指微捻，似是在揉搓月光照耀下现出的丝絮：“师弟，不要只盯着手看，看这里……瞧见这些尘丝了吗？”

贾成真老脸一红：“咳咳……这是灰尘，与日精月华有什么关系？等等，难不成游离碎华指的是灰尘？这东西吸取又有什么用？”

严夜月手指轻弹，大量丝絮受风无序飞旋：“师弟问得好，当初我也是这样问前师的，前师便说‘尘丝自然不是月华，可这里明明空无一物，偏偏却能于光中显现许多尘丝，怎知便无更微小的物事？不过是咱们肉眼凡胎，看不到罢了……’”

贾成真伸指赞道：“令师果然有些见识，不知与师傅相比如何？”

严夜月闻言却颇有些不满，眉头微皱：“何止是有些见识，那女人怎么比的了……”

“前师还说大日照耀，肌肤灼热，这便是日光含精的缘故，而月光映于肌肤，虽其热不显，仍可觉出少许温意，这便是月光含华，可日精月华唯有极少数天赋之士才能吸收，是以古武极其看重天赋资质，非绝佳不收。”

“我依着前师所述，赤身感知月华，温意却总是若隐若现，时有时无，且无法按原本功法吸取，依前师所说，这便是神魂不佳，只能感知到游离月华，而不能吸取则是无天赋的缘故，因此只能将原本《玉身诀》改良成气血武道的功法，将游离月华转化成气血。”

严夜月说至此处，嗓音变低，情绪有些低沉：“或许我有些运道，竟然侥幸成功……可惜前师已逝，却是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