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朝和疑惑地看向他
沈时砚虚握拳头轻轻咳嗽两声:“你虽然妙手回春赠我良药,但我伤势颇重,恐怕无法周全,你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要轻易冒险为好。”
杜朝和闻言一下子笑了起来,围着他转了转,心情颇好的样子。
沈时砚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却见那狡黠的姑娘,弯着月牙般的眼睛,语调轻松道:“原来你挺会关心人,也能真心诚意认可一个人!”
贵族公子多自傲,更何况还是号称百年难得一见的才子,杜朝和倒没有想到,沈时砚还挺符合坊间所传“谦谦公子世无双”的美誉
沈时砚无可奈何地闭了下双眸,好歹他也是京城矜贵公子之首,虽然从小就冷情傲世,但世家贵族的教养摆在那儿呢,从小耳濡目染,他怎会不会?
杜朝和笑罢,却无所谓地挥挥手:“没关系的,我虽是姑娘家却很能打的,江湖高手榜,我可是有名的哦,你放心好了。”
沈时砚点点头,勾唇一笑:“知道你很厉害,但这采花贼不简单,背后必有势力,还是等等吧,小心为上。”
“你是担心广宁王亲兵那群人会作妖?”
几天相处下来,沈时砚知晓她头脑灵活颇有本领,却没料到她会如此聪慧胸有丘壑,愈加欣赏了,话也多了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采花贼突然被一针毙命,显然是被杀人灭口。这出手之人若不是武艺高强到能躲过你我的察觉藏身于密林之中,就是混在广宁王亲兵中神不知鬼不觉,说不定,整个广宁王亲兵团都在为其掩护。”
说到这里,沈时砚沉如墨的冷眸中泛起精光,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抓不住。
那冷冷的光,凝着城府与谋略,像狼围追一头猎物般精狠,也如一只狮子嗜血残忍,他甚至想,不妨再大胆一些,广宁王在这里起了什么作用?
显然杜朝和听懂了这没说出口的大胆猜测,毕竟广宁王拥兵自重,不臣之心人人皆知,她后背一凛,她可不想参和这种权贵之间的争权斗势
杜家世代从商,别看金山银山泼天富贵,但权贵一句话,捏死杜家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她杜朝和在江湖游走,刀光剑影,更不想跟这些拉扯这些势力。
她只不过是出于道义,想救一救那位被采花贼伤害的姑娘,仅此而已
怀疑广宁王亲兵可以,猜度广宁王?除非杜家不自量力打算以卵击石
于是,她压下满腹纷乱,转移话题,故作轻松地问:“来的人是公的还是母的?”
沈时砚额角不自觉抽了两抽,他就没见过哪个姑娘家言语如此豪放
他沉沉深吸一口气:“男。”
话音甫落,杜明和瞪大了双眸,深觉不可思议:“我们是去救被采花贼祸害的姑娘吧?”
沈时砚颔首
“那带很多男人去围观惨遭辱没的姑娘,不合适吧?”
沈时砚愣了愣,被气笑了:“你是把我想得有多蠢还是有多坏?我会干出这种事吗?”
“那~~”杜朝和话还没问出口,沈时砚却慢慢道:“假若广宁王亲兵参与其中,他肯定会找机会转移走那姑娘,我的人可以先设伏拖住他们。”
听罢,杜朝和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我们好像缺少点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