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我叫王虫虫(1 / 1)虫虫日记本首页

我叫王虫虫,27岁。

目前的职业是一个医生。我不算喜欢这个工作,毕竟把别人的性命悬在头顶,免不了时时都是担惊受怕的。在值班的夜里,我常常头痛,于是会问护士要一片科室自备的止疼片。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时候,用大拇指拼命按住血管,这种搏动随着大拇指传回去,仿佛形成闭环。我有时候会害怕自己有血管畸形,担心会不会像实习时的老师那样某一天突然猝死,劝慰自己休息的时候快去做个核磁,当真的休息时我就会忘掉这件事。周而复始,长此以往。我还没有做核磁,家里有了许多布洛芬。

我已经结婚一年了。丈夫是一个老师,但他不喜欢我叫他老师,那么我称他为大厨,因为在这个家里他给我饭吃。他平时喜欢吃米饭,炒两到三个菜,拿手的是蒜薹肉丝和麻婆豆腐,最近喜欢做茄子鸡和红烧鸡块。我们谈了八年的异地恋,然后结婚。彼此有许多缺点,结婚后时常争吵,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想要分开。

我有一只小猫,叫月饼。是今年中秋节前带回家的,当时茶几上有两盘月饼,于是成为她的名字。月饼非常可爱,是一只加菲和一只虎斑的孩子,毛色上像虎斑,又杂有少许加菲的黄毛,脸很圆,鼻梁短而平,于是与小名“小饼”愈加相称。她有一点粘人,又不喜欢和我们过于亲近,不管是工作睡觉吃饭晒太阳,她陪伴我的每时每刻,但不打扰,这是我最喜欢的猫的爱的距离感。

今天是12月20号,距离元旦还有11天,是我被隔离的第3天。这是一个郊区的酒店,小窗外面可以看到小工厂和菜园,排列的混乱而紧密的小楼大多是2到4层,漫无目的的延伸至远处低矮的山,天空很蓝,今天没有云,太阳看上去很温暖。房间里有一张大床,电视,小沙发和一个小桌子,地板衔接处有卷起的边,像是被水泡过,房间不大,空调开到23度就很暖和。一日三餐有人送来,不算好吃。

隔离在此,获得梦寐以求的闲暇时间。在第二天,我一口气看完了一部电视剧,第三天又准备开始一部新的,看到一半觉得索然无味。20集的剧似乎已是极限了,耐心经不起考验。

朋友圈里常常点赞的老同学,我们叫她鱼,给我看她养的猫,与月饼有些像的花纹,乐此不疲玩着偷吃的游戏。从一只猫聊起,聊到要换的工作,那个城市的房价,过渡到生活的重锤。虽然我已经躺平而她还在奋斗,却都要被锤的苦苦挣扎,求饶也无处可去,认输也不能结束,这是成人的战斗,不是我们中学时代在花园打的雪仗。那场雪,第二天就化了。

我叫王虫虫,今年27岁了。记得在小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讨论过,活到27岁应该就够了,既然27岁了,我应该已经是完美的我,应该已经见过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与热烈了,再继续活下去,应该也没什么新鲜的意思。可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人们总说小孩子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