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趁在极大的悲矜到来前以猛烈的欢喜作铺垫,同少女的隐秘情事最能担起这份狂风骤雨的甜蜜。自那日起,我和阿雪常在四下无人时拥抱,趁着老板娘回来前狼狈地分离,有时是一同躺在她房间的箱床上,凝望着從吊灯处龟裂的天花板,手牵着手。我们聊到了紫藤花瀑布,從山顶悠悠染到了山脚,蓊郁的一片紫色也吞没了半边天。
“在今年开花的时候,我们就一起骑自行车上山。”我双手枕在脑後,對我可爱的恋人說。
阿雪趴在我的胸脯上,听闻,快活地笑起来,那美好的笑声很快被一阵咳嗽声打断了。
我担忧地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我们先去看医生…”
恋人小时候也许也是一副病怏怏的瘦小模样,成长到现在這般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你該长命百岁才是。”想着,忍不住说出了口,阿雪又笑着,环住了我的脖颈:“那我们一起长命百岁,成老头老太太了。”
我忍不住想,就沉浸在此刻,将此作为永恒会是最好的结局吗?可那似乎太过懦弱,选择了年轻恋人,不该為未来负责嗎?但爱情的美好总叫我怀疑婚姻,这算是蜜的负担吧。睡意朦胧中,我想到了青子,在阿雪惊讶的目光中,我发现我正在流着泪。
“怎么了?”
“不……或许你应该离我这种家夥远一點…”
“说什么傻话呀?”
我眼泪流得更汹涌。去勇敢言爱使用愛的勇气,是被青子夺走了,还是自己已经消耗完了?即使内心仍感到悸动,但始终是被动的承受阿雪的爱恋,好像这样就能弱化自己的欲望,反而是阿雪需要我。这般卑劣的心思,如若公之于众,我便能羞愤地死去。现在已叫我愧对于一腔赤诚的阿雪,在她瘦弱的身体里,贫瘠的胸腔里,承载了我所沒有的热情和肆意横行的對愛的渴望,如此才深深地吸引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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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贪恋她年轻的rou体!”
在酒桌上昏倒之前,听到这句话,我猛然地惊醒,望向说话的人,那是我幼时的玩伴,多年未见也以我好友相称,此时用调笑的语気同我說話,我无言地看着他。
“难道不是麽??”其人名叫大智,与其名相反地不會看人眼色,凑過來勾肩搭肘。
“我想同她分手了。”我又倒了杯清酒。
“那就是玩腻啰、她睡起来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