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狭窄复杂的杰米尔顿贫民窟内,他们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才寻见来时的路线,真是有够呛的。
而且不难预见,伴随麦霸以及罗德里格斯这两个毒瘤的死亡,这里用不了多久就会演变出新的祸害。
但这又能怎么办呢?
纽约的贫民窟离不开一个掌权的恶霸,这就跟下水道里面的腐肉永远都离不开老鼠是同样的道理。
一缕凉风吹来,坐在副驾驶的德雷克点燃香烟咬在嘴里:“但愿来得及,要是科迪在死前专门留了一个心眼,我想你们家族的账本大概率还在克洛伊的手上。”
“这就说不准了...”叹了口气的亚瑟在市区内风驰电掣,他们的速度必须得加紧点。
否则要是被加拿大的富豪买家先下手为强,恐怕这辈子都得活在愧对兄弟的阴影之中,他们要杜绝这样的情况发生。
片刻以后,橘红色的霞光透过高楼之间的缝隙照射在大家的脸颊上,这是繁忙的一天。
不同于之前在贫民窟里面需要百般忌惮,这回大家纷纷从汽车后备箱中取出了步枪并且子弹上膛。
这栋公寓看上去简直像是上世纪末期修筑出来的,墙体表面的瓷砖已经开裂,貌似还有一点微微倾斜的迹象。
乌鸦们聚集在楼顶,用瘆人的目光紧紧注视着这伙不速之客。
“见鬼,麦霸真是一个活该被千刀万剐的杂种,给人囚禁在这种危房里面?”约翰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这有什么奇怪的?”
丹尼尔耸了耸肩膀,“可能是租金便宜,想着能够多赚点,他们可不在乎会不会有人死于房屋崩塌。”
这公寓的隔音效果十分糟糕,隐约还能够听见水管漏水的声音。
身体紧贴着楼梯缓慢向上走的亚瑟示意大家闭上嘴巴,以免待在走廊上的门卫察觉不妙后狗急跳墙。
他们的首要目标是确保克洛伊母女的安全,其次才是拿回有可能存放在她身上的黑账本。
不过当杵在楼梯口观望的时候,几道凄惨的叫声忽然从走廊尽头的房间传来,看样子这层楼基本上就是窝点了。
拿上枪慢慢靠近的众人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随之德雷克一脚踹开房门朝着目标不停射击。
子弹夹杂着鲜血飞溅。
直至对方全身都被射成了窟窿,他这才作罢:“喂,你是克洛伊吗?”
只见阴暗的房间内正有一个赤裸的女人蜷缩在床上,仅靠一张破烂的棉被来御寒,桌子上放着脏兮兮的面包。
屋子内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这就跟下雨天没有晾干的衣服一样。
或许是长期遭受暴力虐待的缘故,她迟迟都没有从枪声中回过神来,整个人面朝墙壁止不住的道歉。
“看样子是形成条件反射了吗?”
没办法的德雷克走上前耐心询问道:“冷静点,听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神经质的女人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她的四肢发颤得严重,能够瞥见淤青留下的痕迹。
眼见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心不忍的德雷克干脆用匕首割断了束缚她双脚的绳子,然后不做声响的走出屋子。
结果都还没有来得及和大家汇合,身后就冷不丁传来了碟子破碎的声音。
架不住好奇心驱使的德雷克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先前还在害怕的女人正弯腰拿着砸碎的碟子边缘。
她一边嘴里念叨着咒骂的话语,一边用碎片割开死去男人的喉咙,似乎这样做才能发泄出她内心的怨恨。
“嘿,德雷克,你这间屋子有看见克洛伊吗?”
发呆的间隙,刚刚处理完一个小喽啰的约翰骂骂咧咧的走出来,想必是看见了什么糟糕的景象。
无可奈何的德雷克喃喃道:“没有,只剩下了一个被逼疯的女人而已,你呢?”
“还能怎么样?”约翰倚靠着墙壁等待其他弟兄的消息,“这些混蛋就跟禽兽一样,床上躺着一个看上去恐怕刚成年的女孩子。”
“她被活生生用绳子勒住了脖子,看上去可能是死了两三天的样子,尸体已经有点腐烂了。”
像这样的情况在这层楼屡见不鲜,所幸大家从一个神志尚且清晰的女人嘴中得知,原来这栋老旧公寓主要分为上半三层楼。
而位于她们这层的女人大多数都是被麦霸派人绑架囚禁在此的,主要负责在大半夜做些廉价的皮肉交易。
当然,偶尔也得满足一下狱卒们的生理需求,要是能使他们享受完舒服了还能获得一点所谓的赏赐。
反观要是业绩不达标的话,先不说能不能吃顿饱饭,至少一顿拳打脚踢是免不了的。
“你被囚禁在这里多久了?”贴心的查尔斯从尸体上面替她剥下来了一件勉强干净的衣服。
裹着衣服的女人这才颤颤巍巍的说道:“具体日子我记不太清楚了,当时我在一间厕所里面被人用棍子敲晕了脑袋,等待醒来就被困在这脏兮兮的公寓里面。”
“除了每周有一次去天台透透气的机会,大部分时间我都和其他被绑架来的女人一样,只能够待在屋子里面等待下一桩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