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解。】

天璃大军来犯。

这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凌珩万万没有想到，天璃国会不顾公主的安危，单方面撕毁盟约。

天璃国发动战争，也给了越清衍一个重拳。

前些时日，凌家众人几乎都在同一时段，卸下重职。偌大的抚水国，除了在战场上节节败退的祝家和韩家，竟无一人可用。

“攻心之计，江雪芽你真是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狠辣。”越清衍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面，“这么做，你就不怕子桢会恨你吗？”

“我之狠心，不如陛下。”

越清衍闻言，露出一抹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丢给江雪芽一句，“既如此，那就照你说的做。”

江雪芽所求无非是母国百姓的平安，而越清衍则是需要有一个人替他出征天璃。

江雪芽深知，天璃国此番作为只待凌家军上战场，是绝无回天之力。为了天璃国数以万万计的百姓，江雪芽不得不先下手为强，以求城破之时，能给天璃的百姓谋得一个求生的机会。

天璃国之所以背信弃义乃是为了替她这个公主讨回公道，毫无名分地身处抚水后宫也罢，竟还要他们尊贵的公主委身臣子，实在是奇耻大辱。

很快，江雪芽封妃的旨意传遍了整个抚水。

“将军虽辞，忍弃国家者乎？”

越清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越清衍向来深谙此道，他知道以凌家的大义，也知道以凌珩的忠诚，即使没有江雪芽这个人，即便是对自己有怨气，也绝不会放任抚水于不顾。而之所以也采纳了江雪芽的计谋，一来是为了江雪芽能够配合他演完这场大戏，二来则是想要激起凌珩对天璃皇室的怨气，从而到达永后患的效果，他要凌珩知道是他们害的凌珩失去了心爱的女人，自然也要为此付出代价。

与江雪芽的交换条件，不仅可以稳住江雪芽，还能赢得天璃的民心。这样一举两得的买卖，越清衍没有道理不去做。

天璃国如此这般，越清衍攥紧了拳头。

——

“娘娘。”

“是你，凌珩！”

本以为圣旨已下，他们会如同无数平常人一般吗，过着平常、幸福的生活。

却没想到啊，事与愿违。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一个成了宫妃，一个又重掌军权。

这本该就是他们原定的结局啊，为何明明回到了原有的轨迹，还会如此的痛苦。

“为什么？”江雪芽还是问出了那个困扰她多时的问题，她满脸不可置信，“你们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这样的话我算什么？我来到这里又算什么？”

面对凌珩，江雪芽总是有脾气的人。

不像对着其他人。

总是笑着的，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活像一个木偶，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安平，你听我说。”凌珩慌不则乱的解释：“天璃国擅自撕毁盟约，抚水伤亡惨重，这是他们自取灭亡，不是你的错，任何人都怪不到你的身上。”

江雪芽捂住耳朵，俨然一副我不听谁来都没用的架势。

“江雪芽！”

这是凌珩第一次喊江雪芽的名字。在过往的许多日子，他都是克己守礼，从不敢越雷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