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昭是个很识相的人。
他深知凭这两人的谨慎程度,自己待在这里多半也套不到什么消息,只怕还平白煞风景,索性便趁着两人无暇顾及的功夫偷摸溜了。
反正梁佑下达的命令只是叫他过来带个路,现在路已经带完了,他便是就这样走了也无妨。
相对的,不待在这里不一定会有事,只怕待在这里才要出事。
这两人无论哪个看起来都不大好惹的样子,他还是识趣点,自己走得了。
尹昭溜的很快,刻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除了谢予由于站在与他相对的位置余光得见外,背对而立的林献倒是无知无觉。
其实她的警惕心原也不比谢予低多少,只是现下她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了眼前人身上,分不出多余给旁人他物。
林献先前那句话讲过之后,亭中一度静了很久,两人也只是这样相望。
那样明晃晃的担心、亲昵话语都能随心意说出,一句简单问候却硬生生憋了半晌,语气带着几分生硬的冷漠,“梁佑可有为难你?”
这话其实问得不对,谢明非住的院落虽然偏远,瞧着却是顶好的。
隔着这么两三步便似乎闻到了几缕淡淡茶香,沁人心脾。只怕亭内石桌上奉的茶也绝非俗物。
从道义上讲,谢予曾是他的先生,即便如今立场不同,也万不该为难才是。
哪怕不论道义,凭谢明非的能耐,又怎可能自困牢笼?
更不必说,只他来这么两三日的功夫,梁佑几乎快将远定城府里的稀罕物件全遣人送了来。
也便是他现在不在这里,倘若在这儿听到她这样问,只怕会气急反笑,随后请人来为她好好治治眼睛。
“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