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是一个什长,看起来只有不到三十岁,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在汉朝算是高个子了,他已经从军快十年了,是一名在西羌打过仗的老兵。
从南阳开始一直到下蔡,他们这一路才走了不到五天,不过虽然是急行军,但是连续五天每天都有肉吃,所以虽然很累,但是大家都没有怨言。
大部队已经进入到了九江郡的境内,营地已经处于警戒状态,但是对于这些绝大部分抄着刀砍过人的士兵来说,打仗远远没有吃肉有激情,每天都有骨头肉汤配着汤饼,已经让使让大伙士气高涨,恨不得马上看到几个叛军,好提刀上去砍了。
后面几天肉虽然并不能让他们敞开肚皮吃,但是比起以前在军营中一旬才沾点油荤的日子来说,那是好得太多,这几天高强度的急行军,加上吃的又好又饱,几乎每个人的精神气都出来了。
张贵是南阳人,他家的家境还算比较殷实,只是他兄弟较多,自己又排行第三,就算家中的老爷子去了,他也分不了多少家产,所以他干脆就应募投了军。
因为是良家子,张贵就在洛阳南宫当中做了卫士,后来跟随前太尉段颎到西羌平叛,居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还因功做了什长。
这会他带着他的这一什人在负责营地的外围警戒。
“给我打起点精神,现在已经进入到九江境内,小心叛军的偷袭!”
“什长放心吧,这些瘦小的家伙连武器大多都是木棍竹矛,还能有西羌那些高大的蛮子难纠缠?”张贵旁边一个身材比他矮一点点的敦实汉子,嘴里吐出一个草根不屑的说。
不过话中虽然在鄙夷,但是汉子还是将崭新的环首刀抽了出来。
这个汉子姓蒋,他叫蒋奎,祖籍汉中的,也是和张贵一起参加过西乡平叛的老兵,年龄比张贵还大了一点。
“老蒋,咱们可一定要小心啊,这些人瘦小,躲在树丛里,他不动的话,你一时半会儿根本发现不了。”张贵一边和蒋奎说话,一边警惕的四处的看着。
张奎咂咂嘴,对张贵说,“什长,你说这雏虎公子怎么那么有钱,咱们几乎天天都有肉吃,这得花多少钱啊?妈的,以前都他妈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别乱讲话,那是咱们司马!”
“是!是!我会注意的!”
“今天白天我去大帐点卯的时候,看见还有二十来车车满满当当的肉食,咱们这一部的人马才八百人,想来咱们还能吃个四五天。”张贵回忆说。“洛阳城外的牧云宫,据说就是我们司马的,而且陛下每个月都要去游玩两次呢!”
“这事情我也知道,只不过每次都是北军和御林护卫陛下出宫,咱们没赶上!”张奎说着也不顾草地上还有些湿润,直接坐了下去。“我30来岁,这几天是我活得最滋润的日子,真希望能一直跟着咱们司马。”
“咱们司马不仅仅是皇亲国戚,还是著名的才子,这一次打仗完了之后肯定会不会做一个小小的司马的!”
“什长,到时候要不咱们去做司马的亲兵,或者家丁?我看他的亲兵只有不到十个人!你我可是良家子、身家清白,而且还是老兵!”蒋奎凑上来对张贵说。
“哎!”张贵叹了一口气,对旁边的张奎说,“老蒋,别扯这些了,等这一场仗打完,咱们能囫囵的回到洛阳再说吧。”
“也是!希望这一仗能顺顺利利的打完。”
在他们背后两三里地外的军中大帐里边儿,刘备、卢植和公孙瓒正在一起商议军情。
卢植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刘备,“玄德,你们先看看,这是九江郡主簿今天送来的信。”
刘备站起来上前两步接过这封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细细的看了起来。
信封上的内容不多,主要就是说叛乱的蛮兵大概有三万来人,但是其中的精锐估计有五千人,其余大多都是被鼓动和裹挟的普通的蛮族百姓。
叛军十天前攻破历阳县城,劫掠之后已经往巢湖方向转移,沿途的一些乡镇均遭叛军的毒手,因为怕叛军分兵来攻,所以其余的好几个县都紧闭城门,严阵以待,并未派兵出击。
刘备看到这里,其实也知道他们没有办法,因为这些县城的郡兵大多只有一两千人,甚至极个别的县城只有不到一千人,这些郡兵维持治安、守下城还可以,让他们和叛军对着干,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玄德,你看完之后给你师弟看一看,让他也分析分析。”
“诺,”刘备答应之后就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公孙瓒。
半响之后,卢植说,“你们都说说,我们下一步怎么做?伯圭,你先说。”
公孙瓒起来对着卢植一拱手,“老师,学生的意见是当立即起兵,直接追杀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