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权,你干嘛呢?”
沈权回到候府后便着人拿着令牌去将事儿办了,听莫尘回来说沉香楼里的姑娘已经都给遣散了。
他放下心来坐在院子里欣赏着插在花瓶中的桃花,听到沈砚池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头大。
沈砚池贼兮兮的凑近他,道:“哥,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已经把宋玉给揍过了。”
沈权以手撑着脑袋,一直盯着桃枝,道:“没有。”
“真没有?我不信,你出去没多久,那家伙就派人来咱们府上说此事作罢,你告诉我,我不会说出去的。”沈砚池笑道。
沈权挥了挥手:“真没有,许是他自己有事耽搁了吧。”
沈砚池懒得多想,道:“那行吧,话说你老盯着这桃枝干什么?我来了都不看我,这,这桃枝有什么好看的?”
“你少废话。”沈权道:“怎么就不好看了?这可是一个姑娘给我的。”
沈砚池用手指了指沈权,一脸惊讶的道:“你怎么能这样呢?”
沈权奇怪的看着他:“我又没干无耻事,怎么不能这样?反倒是你,话这么多。”
沈砚池焦急的走来走去:“那你让那个郡主怎么想?”
沈权无所谓道:“找个机会把婚退了吧,这郡主不还没及笄吗?大可寻个更好的人。”
沈砚池身子微抖:“你真是气死我了,那可是皇家郡主,退了婚让别人怎么看咱们候府?”
在沈权印象中,虽然和沈砚池认识没几天,可他给人的感觉多是话多,整日游手好闲,比沈权还闲,没想到在这个事儿上反应这么大。
沈权沉吟片刻,道:“唉,我知道,所以这事儿急不得,得从长计议。”
沈砚池目光凌厉:“你要是敢给候府丢人,我一定饶不了你!”
沈权好笑的道:“你先打的过我再说吧。”
沈砚池神情傲娇,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道:“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打不打又是另外一回事,你少看不起我。”
沈权笑了笑,继续看着桃枝,沈砚池凑过来看了看,还是觉得这桃枝没什么好看的,道:“你说的那姑娘是谁啊?”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沈砚池道:“你不会是觉着我会去她家找事儿吧,沈权!别太过分,我可不是那种人。”
沈权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人没多大戏不小,能不能别瞎想?我就是不想说,这事儿你也千万别说出去知道吗?”
“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嗯。”
第二天清早,沈权头戴玉冠,身着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处袖口处用宝蓝色镶绣金线腾云祥纹,腰间系着一条犀角金带,脚踏皂靴,看起来神采奕奕,丰神俊朗。
这一身正是上次曹闻溪遣人定制的,沈权平日里多练武炼毒,于穿着上并无多讲究,可也知道京都水深,这等宴会不好太随意。
更何况,沈权想着昨天那姑娘气质不凡,家里应当也不错,万一又碰见了,可以悄悄说说话,形象可不能落了。
待去了正堂,见那兄妹俩也是一身新装,曹闻溪见人来齐,坐在堂上对着三人稍加训导了几句要守规矩多听少说之类的。
这次宴会府内主子就永昌侯没去,本就只是权贵家族平常的聚会,无需大张旗鼓,曹闻溪单独一辆马车,沈权兄妹三人共坐一车。
车厢内,沈权率先盯着沈书瑶看了一会儿,道:“你这发带哪儿来的?”
沈书瑶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可爱的蝴蝶鬏,带着红璎珞珠镶的金丝缠枝发环,令有一条银如月华的发带,竟是与桃夭的一模一样。
沈书瑶面庞可爱,将发带绕到前面把玩,笑道:“这发带是娘昨天给我的,哥你是不是也觉得好看?”
“是挺好看,在哪儿买的啊?”
沈砚池嫌弃的瞧着他道:“你问一个姑娘发带干什么?这是龙蚕湖丝,离阳皇朝南方那玉珑雪山中独有龙蚕吐的,珍贵得要命,这发带在整个京都不超过三条。”
察觉沈权惊奇的目光,他神情一震,骄傲的道:“本少爷我熟读杂文,自然是知道的,我告诉你,就这么一条发带可值千金。”
沈权道:“那你们知道其他两条在哪家不,听没听过一个叫桃夭的姑娘?”
“没有。”
沈权略感失望的向后倒去,沈书瑶道:“哥哥可以去问娘啊,她时常被京都贵妇邀请,知道的很多。”
沈权心灰意懒的摇了摇头,马车里晃了约一个多时辰才到了靖王府,下了马车换上王府的软轿,又行了一会儿才到终点。
不少丫鬟下人恭敬等候着接人,沈权这才有机会细细看,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王府内重楼叠阁,小桥优雅,流水潺潺,山丘树林远远可见,处处雕廊画栋,着实气派富贵。
沈权欣赏着这美景,在犹豫要不要问前面那位,他时不时的目光曹闻溪自然察觉到了,笑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沈权问不出口,毕竟是女子饰品,于是道:“母亲经常来王府吗?”
曹闻溪颇感无奈:“来过四五次吧,距上次已经是两年前了。”
“那那位平宁郡主今日可要赴宴?”
曹闻溪道:“郡主极少见人,我不知道,就算在,那你也未必见得到,女眷与男眷并不在同一地方。”
沈权点了点头,不知不觉便到了正堂,他们这一行人来的早,客人并不多,曹闻溪先是带着兄妹三人去拜会靖王,刚看见院门口,就听见里头传出来阵阵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