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不出意外地，张澄要自愿留校自习，冲刺高考，因此不得不离开「四境之核」。

伤心的只有被特训的两人；张澄的对练好歹还循序渐进，而老赫...

呃……好吧，他们只是喜欢张澄的保姆式教学以及半个六道齐现的恢宏场面而已。

最郁闷的还是轩辕，他的金乌道和弓道精进了不少，按理说今天是他单挑雷道张澄的日子，结果人溜了。

虽然张澄留下来一个身外化身就是了，也不知道证的什么道。

“你们可以叫我纵棋，”身外化身说道，“我证的是棋道，不算什么顶尖大道，而且没本体这么变态，是半个双道。”

纵棋的外观的确有下棋的派头，青袍纶巾，比本体多了不少书卷气

“身外化身都是半个双道。”渊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哦，那是因为代替本体去探过一次古代圣人的遗址，得了传承。”纵棋解释道；更何况我的实力和你们差不多，对缘是正好的。”

纵棋从空中凝出一枚白子，捏在指间，“星罗棋，神器，取自棋圣严子卿之墓。可以星辰为棋。”

他的身后，千百星辰齐现，正是半个星辰道。

轩辕向前一步，皎离被握在手中。

今日，渊訢见星辰殒，纵横相连，神火燃，伴羽箭商鸣。

轩辕以腹部洞穿为代价射落纵棋星辰棋眼

胜负已定。

“果然棋道还是适合约架。”纵棋叹气，他不像本体这么无敌，输赢都是交替着来的。

轩辕也有点过意不去，他有点欺负人了。只能示意纵棋休息一会儿，待会儿还要对战渊訢，

纵棋瞟了一眼渊訢身边悬着的半截剑尖与青铜剑，心里一凉。

“得先想好怎么落子才行…”纵棋心里推演着可能的情形，“不然很丢脸的…”

于是纵棋与渊訢厮杀了七刻，棋法几近全出，最后被渊新一剑斩破棋局。

因为没有用麒麟道，渊訢身上多出了不少伤痕，百万飞剑在开始被拖住，这已然是纵棋能打出的最好结果。

“你们是多久没赢过了……”纵棋蹲在墙角，怀疑人生。

这两人打的一个比一个猛，从这时候起，纵棋也开始盼望张澄赶紧考完回来。

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张澄也确实在认真的冲刺高考，只是现在有些意外，因为一个人.

张澄作为一个人，一个青年，自然也是有过恋爱的想法的。按他自己的说法，这不算恋爱，

初二，好像是那个时候吧，他似乎是突发奇想，跟自己的老妈提出学素描的想法。

“崽子想学就学嘛。”

于是他去学了素描，在画室遇见了女孩，靠着边的座位。

有意思的是学了快半年，两人才知道对方是隔壁班级的，当时偷笑了好久，被画室老师警告了几次。

这样的发展，朋友关系是水到渠成的。网络上无话不谈，现实里相视无言。

张澄意识到自己似乎喜欢女孩。

因此他争取过，在没有荒废学业的情况下。

可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也不太会讨女孩欢心。

当时他作为灵能者，是五道神境，是最顶尖的天骄，可作为凡人，他拿这没一点办法。

结局呢?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在最后一次春游上，张澄发现自己成了女孩眼中的透明人。

心里像被堵住了?也不全是，还是带着股酸劲弥散开的。

那晚女孩面对自己的质问，淡淡地在网上回了句“只是普通朋友。”

张澄那时想起了与女孩的点点滴滴，想起了自己送她的生日礼物——自己费了心思折的千纸鹤，想起了自己送她的

第一根雪糕，他的确没料到是最后一根。

这算走马灯吗?

他不清楚。

这大抵算是结束了。

在中考结束当天，他看见女孩在空间里发布了一条消息，是她和另一个男孩确定关系的公告。男孩是运动系的阳光男孩，比自己能言善辨的多。

张澄设什么想说的，只是在私信里发了句：“恭喜。”

终究是没有回音。

张澄不是个封闭的人，他曾将那门打开过，却无人踏入

因此他将门锁死了。

直到有个大大咧咧的家伙将其一脚踹开

现在，女孩主动在他的面前出现。

“你好。”

女孩纠结了半天才挤出这句话

看样子她不会开话题

“我不好。”张澄看了一眼女孩，一滩死水般的眼睛里没有光。

见女孩被自己的话噎住，张澄开口说道

“有什么事吗?”

“就想找人谈心，毕竟快高考了，心理方面的压力有点大。”

“你可以找他。”张澄低头看物理题纲，时不时做完笔记，“他比我更会说话。”

“分了。”

“哦。”张澄翻到光学那面，“因为什么?”

“性格不合，我不喜欢他的爱好，他不理解我的喜好。”女孩很坦然地说道，看样子已经释怀了。

“那可真可惜。”张澄打完水就要走，“下一个会更好。

“我当时看见你发的消息了。”女孩叫住了张澄，“抱歉。”

张澄拿起水杯揣进怀里，自顾自向而去去

“我不记得了。”

他不需要过去的影子来安慰自己。

就当做了场梦，梦醒了，人散了

他的千纸鹤被人踩成了废纸，他再也没有折过纸鹤。

怎么折来着?

“我不记得了。”

晚上10点，回到家的张澄看见天殇给自己发的消息

“谢 Bro，你是怎么入神的。”

“在梦境里潜入光阴长河并保持清醒直到河水把自己冲上岸。”

“再见”

“好”

张澄理解天殇这么问的理由，被卡在半步神境5年，就算实力远超同境，但终归是没能完成灵性到神性的蜕变。自己当时在梦里被光阴长河强制吞下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这是他的仪式。

在时间里泡着的时候他没什么失控感，过去的一切对于他来说没什么。

张澄卧室的窗边系着一个青铜风铃，铃舌是一块水晶。

这块水晶可以打开某处的一扇门，里边有张澄的回忆。

张澄听见房门外有异响，睁开双眼，他没有脱衣睡觉的习惯。

打开灵视，张澄内心一颤———两团黑色正朝着自己家人房间的方向移动。

“是这里吗?”

不可能出错的。”

“如果吵醒了人怎么办”

“还用我教你?”

两令人影靠近了张雅的房门，张雅睡眠向来很浅，开门声一定会惊醒她。

在一名人影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时，他们感觉自己的肩，好像被一个人抓住了。

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幽暗的巷子里，一片漆黑的对面，一抹猩红如恶鬼般靠近。

两人想跑，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动

空间束缚

一抹天雷凝为长剑被对面的黑影握在手中

紧接着两人被剥离了感知，扭曲了视听

黑影在灯光下显出样貌，是张澄，左眼有猩红纹路蔓延，右眼亮金，似永恒在世，身边有天龙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