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宣慰司。
土司刀木祷眉头紧锁,在豪华的府邸里走来走去,就在刚才,他接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清兵进入云南了,而且攻破了滇京,永历皇帝已经带人西逃,清军已经派出重兵,紧追不舍,誓要将大明最后的血脉赶尽杀绝。
现在摆在刀木祷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拥护大明,派兵接应永历皇帝,同云南的明军一起,和清军决一死战,如果明军胜利,自己就是大功之臣,封侯是肯定的。
第二条就是直接向清军投降,自己如今的地位肯定能保住,继续享受荣华富贵,这条路风险较小,刀木祷心里不认为明军能逃过清军的追击。
“刀祥,你觉得永历皇帝还有打回来的希望吗?”刀木祷举棋不定,看到一旁的家臣刀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随口问道。
“老爷,现在清军刚刚入滇,形势还不明朗,我们不如一边观望,一边秘密派人到昆明和清军接触,这样的话,一旦明军打回来,我们可以撇清关系,如果清军胜了,想来到时平西王也不至于怪罪我们!”刀祥道,他的计策就是两边下注,两不得罪,自保为主。
刀木祷略微沉吟,果断道:“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千万不能出任何纰漏,要不然我刀家将会万劫不复。”
翌日,一支队伍以打猎为名,悄悄离开了景昽城,向北而去。
元江府。
崎岖的山道上,一支衣衫褴褛的明军正在无精打采地缓缓行进,整个队伍弥漫着一股消极的气息。
队伍中军,广国公贺九仪看着士气全无的队伍也是忧心忡忡,自己从广南府一路前来寻找晋王和朝廷,不料进入云南后云南明军踪迹全无,多方打探后,纵说纷纭,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往何处而去,眼看军中粮草已经快要耗尽,他也是有些无计可施。
“国公爷,前面有人想要见您,看衣着,应该是本地百夷人!”一位斥候匆匆跑来,恭敬禀报。
“把他带过来!”贺九仪有些纳闷,但是看见大军还敢前来,应该是友非敌,就是不知道他为何而来。
很快,一名身着当地百夷服饰的男子就被带到了贺九仪跟前。
“草民那江拜见广国公!”来人对贺九仪十分恭敬,一到跟前立即行了个礼。
“免礼,敢问这位兄弟寻我何事?”贺九仪对男子和善地道。
“草民乃元江府府主那嵩大人家奴,已经在此等候国公爷多日,还请国公爷随小的前往元江府,我家大人有要事相商!”那江开门见山,迅速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贺九仪大喜,连忙问道:“你家大人可知道晋王和陛下现在在何处?”
这是贺九仪进入云南来的第一个好消息,他这半月,像没头苍蝇一样在云南大山里乱转,现在终于迎来了一丝找到朝廷的希望,让他很是激动。
“国公爷,这个要等您亲自去问我家大人,我们这些下人并不知晓。”那江恭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