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因为高温的炙烤逐渐变得透明。“年晓”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正想要打开结界回到雪域。
就在这时,紧闭的殿门从外面被人破开。凛冽的风雪夹杂着寒气从门口灌进来,冲散了室内的滚滚浓烟。
神殿内还有一丝意识的村民此刻如同疯了一样,向被打开的殿门冲去。
殿外出现了几道颀长的身影,赫然是齐云宗的众人以及宋芊。
雪妖此时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看到这几个多事的修者,知道自己打不过。
何况他此时连人形都已经维持不住,化作一团白光,投入紧闭的结界内。
然而就在此时,他察觉到一股熟悉的力量,化作一张网,将他紧紧缠绕束缚住。
雪妖心知不妙,试图冲破那网。
但是那张网竟将他牢牢的禁锢住。任凭它如何冲撞,始终纹丝不动。
光网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主人的手中。
宋芊看手中多了一只光网,一颗雪白团子在里面挣扎。
岑清好奇地探过头来:“就是这东西在这里兴风作浪这么久吗?”
他还以为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妖物,结果没想到长得居然这么人畜无害。丝毫不能想象到它是沾满了鲜血的刽子手。
在此时,何铭护着年瑶,也来到了熊熊燃烧的神殿门口。
年瑶一见火势如此之大,心中顿时慌乱。
“阿晓……阿晓,你在哪里?”
她一觉醒来,发现本应被村民们囚禁单独关押的自己竟出现在之前与年尧待在待的屋子里。而阿晓不见踪影。
若非何铭拉着她,她几乎要冲进熊熊燃烧的火场。
“年瑶姑娘,他在这里。”宋芊开口。
年瑶这才把视线投向站在一旁的人身上。
几人的身边并没有年晓的踪影,反而是那个一直表情淡淡的女子手中捧着一团光晕。
那光晕里似乎包裹着一只雪团,雪团似乎看到的了她,微微的凝滞了一瞬。然后便往光网的角落里缩。
但是光网就这么大,它又能躲到哪里去。
而且它似乎在害怕和心虚,惭愧。
年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从一个雪团身上感觉到这么多情绪。
还有一种震颤灵魂的熟悉感。
岑清反复斟酌了几下词句:“年瑶姑娘,你的弟弟……可能早就在火场中丧生。这几年一直跟你生活在一起的是一只扮成你弟弟的雪妖。”
听到这话并且理解了话里的意思,年瑶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何铭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那么这只雪妖便由我们带回齐云宗。”
齐云宗内有一座九重塔,专门关押这些在人间作恶的妖邪之物。
九重塔内有九重的炼狱,每一层都足以让这些妖邪受到扒皮抽筋之苦。越是罪大恶极的妖物,被关到越高的炼狱。
七重以上的炼狱几乎没有妖物能从里面出来。
宋芊并无异议,她将手中的血妖递给陈清。
昨天晚上青歧剑已经将魔丹碎片分离出来。
此时的雪妖在光网里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听见对自己命运的审判。
这时一阵敲门声音响起。
房门开了,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年瑶。
她的脸色像苍白,但是一看见靳鸣萧等众人,深深一拜。
“小女求大人饶它一命。”
众人微微惊讶,岑清道:“你可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事?
他杀害了十几个村民。这些人都是青壮年,是家中的顶梁柱。几十个家庭因他而破碎。年迈的父母失去儿子。幼子失去父亲。”
年瑶闭了闭眼,又睁开。她道:”它是为了我。
出事的那几人,都曾欺辱于我。
我与弟弟相依为命,没有长辈撑腰。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容貌长开,这村子里的风言风语便没停过。
这些我都可以忍受。
但是有一天我发现村里的几个游手好闲的男人,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
当我偶然间碰到的时候。他们的眼神,会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甚至有些人直接言语之上的调戏。
我一直在忍耐,因为我知道弟弟那么小,我离开了大神我带着弟弟去流浪,根本活不下去。
可是直到有一天晚上,有人在撬我们家的木栓。
我惊惧地看着门上的木栓,一点一点的松动。
当时阿晓出门了,我既期望他回来,又害怕他回来
我想尖叫,喊人过来。但是这附近除了年迈的老人,便是老幼的妇孺。
于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木栓一点一点的被撬开。
直到我听见外面弟弟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我从窗缝往外一看,弟弟抱住了男人的腿,甚至一口咬在男人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