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掏出一沓厚厚的钱,递到其中一个壮汉手里。
那壮汉牙花子都笑出来了,憨厚道:“谢谢谢谢,那我们先走了哈妹子,工地的活还没干完。”
陆尽明:“……”
靠!这所谓的专业人士就是江敛从隔壁工地摇来的民工???
……
病房内。
傅寒声垂眸去看陆尽明给他的测试题。
第一道问的就是,上次躁期发作时什么时候。
躁期过后的平静期他已经持续很久了,郁期来的猝不及防。
傅寒声在这个时候更适合独处,这本来是应该由医生问的话,却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和他接触。
昨天捆绑的痕迹有些莫名的发痒,傅寒声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红痕,脑子却想到了上次躁期发作是因为什么。
他看到了傅枕言和江敛在一起。
两个人在商场逛街,江敛走在傅枕言的前面,轻松愉悦,扭头又和傅枕言说着什么好笑的事情。
少女神采飞扬,宛如一只明艳的蝴蝶,或是一朵芬芳的花朵,娇艳欲滴。
傅枕言和江敛最普通的一次见面,却能勾起他最不堪的躁期。
江敛真心喜欢傅枕言,所以哪怕是有那个股份的事情,傅枕言如果愿意真心待江敛,傅寒声都不愿意节外生枝。
但偏偏傅枕言那个蠢货,却连装都不愿意再装一下。
傅寒声一下一下的摩挲着手上的红痕,这样轻的动作没有任何止痒的效果,反而愈演愈烈。
以一种病态的方式,放任自己身体上的不适不断的加重。
是傅枕言自己放手的,怨不得他。
门在这个时候却被推开了。
傅寒声掀起眼皮看过去,眼底的阴沉却在看到来人的一刻稍显僵硬。
是江敛。
江敛看到傅寒声的那一刻,说不上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什么,只是心中的担心并没有消减半分。
江敛:“我找了你好久。”
她语气中的委屈毫不掩饰,眼尾泛着微红,桃花眸中满是傅寒声的身影。
傅寒声不自觉的坐直了身体,眸底的血丝却难以掩饰。
这和他平时面对江敛的形象出入甚大,甚至说出的话都像是声带被割裂了一样,带着让人难以忽略的沙哑。
“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江敛顿了一下,道:“我自己找过来的。”
她即使是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会被傅寒声这样怵到。
她咬了一下唇瓣,还是鼓起勇气朝傅寒声走去:“我说了,我不会害怕的,你为什么还躲着我。”
傅寒声只是想给江敛一点时间,也给自己一点时间。
他不想让江敛这么快的看到他的不堪。
傅寒声鸦青色的睫毛盖住了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
可郁期神经质的情绪并不受他的控制,甚至连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对江敛说:“那你过来。”
江敛已经下定决心了,自然是不怕的。
她朝傅寒声走过去。
谁知,刚靠近,身体就蓦然一轻。
江敛毫无防备的被傅寒声拦腰抱起,仿佛失去了重力一般,跌进柔软的床上。
她本来镇定的语调也变了声:“傅……傅寒声?”
傅寒声冰冷的吐息贴着江敛的耳廓,像是宗教里被yin邪化了的蛇,勾着人直落深渊。
“你没见过,当然会这么说。”傅寒声眼底的血丝全数倒映进了江敛的眸中,但他的声音却堪称平静:“你的不怕能到什么程度?”
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钳制着不让她挣扎分毫,语气还是那样轻:“是这样?”
逆光的角度让江敛只能看清楚他殷红的眸子,仿佛饥渴难耐的野兽在享受着诱骗到的珍馐。
腰上的温度往下。
一点点的。
江敛颤了一下,感受到自己的裙摆底下缓缓探进去的温度。
傅寒声的眸中漾开了浓稠的墨。
“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