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路了。”

蓝翊转头望向一脸紧张的夜鸢霜，“工作时间，我不会开玩笑。”

“灵魂之火会消耗记忆，这次换我的，更好使。”

心脏狂跳的夜鸢霜听到蓝翊的回答，下意识才放下心来，摸索着衣摆间的饰品，衣饰似灵活的萤虫，不断与她的双手交错。

“你又要？”

蓝翊不甚意外地察知到她的变化。

每当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她都会扯她身上那些闪着光亮的小东西。

离战听得云里雾里，在夜鸢霜欢呼雀跃的叫嚷中，重新回到话题中心。

两人配合夜鸢霜的动作，为她让开了一条路，手持一颗能在黑雾中闪烁的宝石，走了几步，竟奇迹般驱散了面前的混沌与朦胧。

于风暴中点燃起了摇曳的烛火，如同撕开了黑夜，一束光亮逃逸进其间，身处迷雾中的人就不会再害怕迷失。

两人的灵魂之火受到共鸣先后亮起，漩涡之岛的概貌突兀出现在众人面前。

冥界是个极为奇特的世界，这里所见所闻，都是心灵之视，纵是如此庞大的地貌，在三人眼里都不尽相同。

心灵会受到界场的扭曲与雾化，令人无法作出足够理性的选择，“漩涡”的不是它的景貌描述，而是它能产生的影响。

离战面前是一块巨大幕布下分裂成无数小块，正在演绎着故事的画面——他的曾经。

蓝翊心中构建的形象则是一把悬空的巨剑，释放出灼目的光热将一切都掩盖殆尽，他看不见自己，更看不清过往。

夜鸢霜见到的一切，和在冥月城所见的废墟没有明显差异。

“你俩怎么不动了？”

也是注意到灵火的光亮愈渐微弱，这才折返回去。

“漩涡之岛已经到了，我才意识到。”

蓝翊很快依据经验，脱离“漩涡”的捕捉，捂住左眼对着夜鸢霜道：

“你看不见它吗？”

“到了？已经到了吗？你们……都能看见，我怎会看不见？”

知道夜鸢霜靠不住后，蓝翊尝试熄灭离战燃起的灵火，阻止他陷入危险。

“等会，蓝翊，你还记不记得冥司说过的话？”

看到逐渐僵化的离战，但灵火却越烧越旺，预示着他已经陷落在漩涡之岛的深处了。

冥司让他们带他来此，并未说出如何从漩涡之岛内寻找适合他的幻身，更未交代找到后该如何前往他的世界。

“他什么都未说。”

蓝翊想到冥司给他说的送完他之后，绩效按照之前的三倍算，被夜鸢霜拿来当作密话就想笑。

“好吧，我就知道老张不靠谱。”

夜鸢霜将褪去光亮，变得暗沉的宝石放回衣角，又在发髻上寻找合适的传讯道具。

一根翡翠似的发簪拔出，不管三七开始冲着簪子大喊，“老张头，有事找你，快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