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问道,“老夫人,定远侯府的事情,可是你亲眼所见?”
老夫人一怔,她没想到护国夫人竟然这么大胆,敢同她对峙。
不过她也不怕,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
老夫人不屑道,“并非老身亲眼所见,而是……”
“那就是道听途说咯,你凭什么认为你听到的就是事实?”
老夫人大怒,“旁人都这么说,难道还有错?”
“的确有错,”姜殊暖板着脸道,“世间事,亲眼看见的都不见得是真的,更何况只是听来的。
定远侯抢我嫁妆,伤害我儿,难道我不该反抗,就该让他们欺凌至死?
丽美人明明知道她的娘家人,是如何薄待我和年儿的,却仍想用舆论逼我低头妥协,难道她就不该被贬?
她欺瞒皇上,有孕不报,难道不该被贬?
谢家四奶奶,明明是她推我在前,她做了想伤人的事,被老天爷反噬,难道责任也在我吗?”
老夫人冷哼一声,“女训如此,自当宽容忍让。”
“啪!”姜殊暖二话不说,往老夫人脸上扇了一巴掌。
老夫人彻底怔住,继而暴跳如雷,高抬起手就想打姜殊暖一巴掌,却被姜殊暖牢牢握住手腕,就是不让她打下来。
“你敢?!我是御赐的一品护国夫人,你一个六品安人,见到我都该行礼,竟还敢以下犯上,倚老卖老?
我打你一巴掌,哪怕是我错了,你也不能打回来。
你打回来,就是你的错,是你枉顾老祖宗的教条,做人不够宽容大度。
你就该忍气吞声,最好送上另一边脸。”
姜殊暖说一句逼近一步,直逼得对方退无可退,整个人被逼到屋角。
“被人欺辱的滋味如何?你忍不得也得忍着,受不了也得受着,因为你的教条不允许你反抗。
而我,谁欺我我就打她,谁辱我我就骂她。欺负我的人痛苦了,我就爽快了。
你记住,日后离我远远的。要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姜殊暖说完这句话,就重重甩开了她的手。
老夫人心惊不已,怔在原地,一时间方寸大乱。
刚才一瞬间,她竟然产生了错觉,以为自己面对的是幽王,眼风凌厉,语气铿锵有力,上位者的风华展露无疑。
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气势,令人不寒而栗。
老夫人在这一刻,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为一家老小,树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她顿时后悔不已,暗暗自责,怎的认不清局面,得罪护国夫人,白白做了惹幽王讨厌的事?
原本想为后辈谋一条出路的想法,瞬间落空,不由后悔不已,却悔之晚矣!
姜殊暖不再搭理她,一边转身一边扫视着众人,眼见她们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这才露出傲然的一笑,转身走回幽王的身边。
太妃眼见姜殊暖如此蛮横无礼,冷哼道,“护国夫人好大的气势,老夫人虽只是六品安人,但年事已高,足可当你的祖母。
她便是有错,也不能随意喊打喊杀!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长幼?
护国夫人虽是一品诰命,却并非王府中人,在王府还轮不到你教训人。
你若不是在府中欺人,哀家只当没看见。但你偏在王府行凶伤人,若哀家视而不见,岂非惹人非议?”
太妃说着又看向幽王,“王爷,你不必护短,今日在场这么多人,大家都有目共睹,护国夫人实在太不像话,若哀家再不出手整治,日后咱们幽王府的名声都要让一个外人败坏了。”
太妃不依不饶,非要惩治姜殊暖,如若不然,她便是告到御前。
正当两方争执不下时,管家来禀报,“王爷,宫中有旨。”
“摆香案,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