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惦记我手里那点东西,原本想给你们留点念想,今天索性就说开了,我手里的棺材本就是留给三娘和女婿的,你们兄弟俩已经分走八成的家业,这剩下的一点也要抢,还是不是个人了?我现在就请中人签下契书,咱们今天彻底分家,你们以后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也不用你们养老!”卢老爷子本来没打算做的这么绝,他和陈冕也聊过,对于这两个儿子的做法也极不认同,深深责怪自己没有把孩子教好。
还以为这几天的牢狱之灾能让俩人有所感悟,没想到对方不知悔改,而且变本加厉,一点骨肉亲情都不念,口口声声把孝顺挂在嘴边,其实最不孝顺的就是他们,有这样的儿孙不如没有,女儿好不容易嫁了一个好人家,不能因为自己再给她添麻烦。
“爹!你这是干啥,好好的分什么家,说去出还让我们哥俩怎么做人?”卢昌拉住老头子的裤腿死活不肯松手,他还想从老头身上榨出点油水,怎么能提分家呢,暗中给自家媳妇使了个眼色,那女人收到信号,在自己儿子身上狠狠一掐,使劲拍自己大腿,开始声泪俱下的表演。
一哭二闹的手段谁没见过,这种小把戏能瞒得过卢老爷子吗,气得他一摆手对花乐说道:“把这些丢人现眼的东西都赶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花朵儿就等着这句话呢,她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了,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一种本事吧。滋溜一下冲到跟前,一手一个拎起两个儿媳,任凭她们怎样挣扎,花朵儿的双手跟铁钳子似的纹丝不动,走到寨门口左一甩右一丢,俩人跟坐过山车似的飘飘悠悠地飞出七八步远落在一团草垫子上。
紧跟着卢家哥俩连带一帮儿女都被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赶出寨子。他们还想撒泼,花朵儿拎出自己珍藏的大砍刀往地上一拄:“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二龙山的山贼到这儿都得叫爷爷,何况你们几头烂蒜,再敢纠缠不清,我们就以擅闯兵寨的名义把你们就地正法,我爹是里长,也是这里的军头,他可是有杀人名额的,正好拿你们几个开张!”
耍无赖最怕耍横的,阳光下金光闪闪的砍刀最具威慑力,见着一群不怀好意的青壮汉子,卢家哥俩只能认怂,卢家儿媳妇还想扯着脖子撒泼,被自家男人一巴掌打回去,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还留下一句经典名言:“我还会再回来的!”
“你来一次我打一次,明天我就在门口栓条狗,来就放狗咬你!”一场闹剧让卢家老夫妻是身心俱疲,忍不住老泪纵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出这么一双不孝的玩意儿,简直把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卢外公,您可别这么说,您老也是闯关东逃荒来的,祖宗们可都还在关里呢,这么远丢不了他们的脸。”花朵儿插科打诨,想要转移老人家的注意力。
“老人家且放宽心,谁家都有那不省心的儿女,所幸没犯大错,独自磨炼几年,就知道您的辛苦啦!”杨老虎凑上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