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豁出去了,我们全部一起上!”他向同门说着,握着圆棍的力道更甚几分,淡淡的青色游龙围绕着他。
林业台看到三十个身影同时向他冲来,他视若无物。他的目光投向更远的村庄,火光仍在间歇的碰撞,仿佛还能看见血溅。
诸位同袍,业台幸不辱命。
......
肺好像在燃烧,剧烈地疼痛着、咆哮着,令尘越来越喘不上气。
先是符羽龙三叔为了保护他与来者搏斗,紧接着便是一村的村民为了与无清门的入侵者抗衡,不惜赌上性命。
到最后,连他平日最亲近的二叔也停在身后,为他做最后的屏障。
令尘快活不下去了,他很想一死了之,断掉自己这该死的、平庸却不平凡的贱命。但已经有太多人为了他的命搭上自己的命,令尘觉得他不能死,他现在是为了二叔他们而活。
他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无清门!他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去山海宗,他们的宗主我信得过。”
“只要到了山海宗,你才能安全!”
令尘现在的脑子里只有山海宗三个字,他知道自己最后的归宿是那里,却不知它在何处。
眼前似乎亮起了灯火。
亡命地跑了这么久,身后的追兵似乎被林业台一人全数挡下,而眼下,水忆镇就在眼前,令尘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他用尽最后一口气闯进水忆镇的巷子,重重地倒在一家客栈前,大口地喘着气,失去意识。
“殿下,好像有人。”
“凌月,救人。”
......
令尘感到浑身都在酸疼,左手尤其刺痛。那道伤痕将在令尘身上留很久,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好。
但那是为了救二叔才留下的......
“二叔!”令尘猛地一惊,直起身来,但紧接着阵痛传来,令他又想赶紧躺下。
余光中,他看见一道倩影。
那人侧对着他,似在捣药,一席玄裳,高挑的身材丰神绰约,艳影惊鸿,出得远惭西子,近愧王嫱。
高扎的青丝垂腰而下,宛云深之帘瀑,似倾海之银汉。一双美眸被疏长的睫毛半掩,如洞庭之清波,若扼云之羞月。
她察觉到令尘苏醒,朝他看去,仅仅半秒,令尘就好似要被她深邃而无法望穿的目光夺去心魄。他连忙往下一躺,重重地伏在床榻上,不敢再看她。
不知怎的,这女子的眼睛似乎有魔力,令尘怕多看一眼便忘记了自我。
“你醒了。那么,把它喝下。”女子将还冒着热气的药碗放在令尘身边的桌上,随后下了楼。
令尘见她离去,总算是放松了点。他只记得自己跑到了水忆镇,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这里还是水忆镇吗?”他试图向窗外看去,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已经是第二天了。
令尘想到现在自己的几位叔叔都已不在身边,杳无音讯,苦涩顿时又涌上心头。
但他很快压制住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山海宗......自己要去山海宗!
他又注意到手边的那碗药。眼下在前往山海宗之前,谁都不能轻易相信!这碗药,他喝不得!
他急忙挣扎着下床,虽然浑身剧痛,但他已没时间养伤。
就在他准备下楼之时,又一张陌生的脸和他遇上。
“嗯?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