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杨老实离去后,陆余生带着手上的地契和纸条回了武安城。
此时的武安城里早已喧闹起来。
楚家二院的次子楚永新一行十一人全数死于非命。
楚家人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发动衙门捕快全城搜捕凶手,搞得人心惶惶。
不过,这一切跟陆余生又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拎着狐狸路过的普通猎户罢了。
也是赶巧,从东乡村回来的路上顺便去山上看了一下自己下的套。
绳套正好套住了一只狐狸。
那只狐狸早已被扒了皮,陆余生拎着塞了稻草的皮子,径直来到一家包子铺。
店门口,卖包子叫老板娘姓王,丈夫欠了高利贷跑路躲债,家里只剩下两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和一个七岁小孩。
女人为了养孩子只能起早贪黑的揉面卖包子养家糊口。
别人劝她带孩子改嫁,她不肯,说啥也要给老人养老送终。
整日如同守活寡,街坊都默认女子老公不会再回来了,于是便叫她王寡妇。
王寡妇此时正在揉面,白皙的手指在面团中揉动。
听到动静的她回头招呼,看到是陆余生,便用手背擦擦汗,秀气的脸上堆下笑来:
“是余生啊,今来几个包子?”
陆余生走进店面,轻声说道:
“来二十个肉包子带走。”
“好嘞!”
王寡妇面露微笑离开案板去蒸笼里拿包子。
在递给陆余生时,注意到他手上提着的狐狸皮,便打趣道:
“哟,怪不得要这么多包子呢,感情是开张了。”
陆余生接过包子,笑了笑:
“嗯,一单小生意,稍微能赚点钱。”
王寡妇感叹道:
“冬天不好抓猎物吧,看你好几天路过都是两手空空的。”
陆余生没有否认。
寒冬腊月本来猎物就稀少,不冬眠的动物就更少了。
和王寡妇感叹了一下生活的不易后,陆余生从口袋里掏出钱,准备把包子钱和之前的赊欠一并付清。
“这是包含了之前赊的包子钱,您点点。”
王寡妇摆摆手,从陆余生手上只拿走了这次的二十文包子钱。
之前赊欠的钱被她推了回去。
陆余生有些疑惑,刚要开口,就听王寡妇说道:
“嗨,见外了不是,都是街坊邻居的,几个包子能值几个钱,听说你还要攒钱开酒馆,更得省着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
陆余生执意要给。
“拿着吧,都是乡里乡亲的,况且平常你也没少帮俺挑水,几块包子值什么?”
老陆家两代人都是安西军出身,在外不知道杀了多少匈奴鞑子。
也多亏了夏侯将军和他麾下的安西军,才让这靠近陇右边关的武安城二十多年得以平安无事。
对于谁是曾经保护过他们的人,王寡妇心里门清。
陆余生推辞不过,只好道谢后拎着包子离去。
一手提着皮草,一手拎着包子,陆余生漫步回家。
刚一回到家门口,就看见院门大开着。
从里面还隐约传来吵嚷声。
陆余生皱了皱眉,紧走两步赶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