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人家是知州大人,我们不过平头百姓。”
祝朝雨与祁岁视线对上,祁岁看出对方探究之意,开口说:“徐老夫人念佛,不喜铺张,所以极少对外过寿。
如今恰逢六十整寿,徐知州是孝子,有意为其添福,才举办了这场寿宴。”
“那徐老夫人的寿宴岂不是会有很多人去?”
‘这是自然。”
“楚公子,那你说,这算不算得上是一个大热闹?”
车队还没离开,从二人面前缓缓驶过,看这架势,怕是要大办一场。
*
“你要去参加徐府的寿宴?”陆川有些震惊。
“是”,祝朝雨说:“我已经跟楚公子商量过了。
芙蓉的话必然藏着什么信息,或许只有去一趟徐府才能知道答案。”
“你怎么看?”陆川问祁岁。
“徐府那边应该给你送请柬了吧?”
“当然。”
“那不如我们两个陪陆大人走一趟?”
祝朝雨忙不矢地点头,她本就有此意。
两个人达成统一意见,现在就等陆川点头。
陆川将手背在身后,说:“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好了,我也不是不能带着你们。
只是到了徐府,一切都要听从我的指挥,不可再擅自行动。”
说着话的时候,陆川眼睛一直盯着祝朝雨。
祝朝雨哪能不明白话是说给她听的,眼神低垂,根本不敢跟陆川对视。
往后退一步,借助祁岁的身高遮挡对方的视线。
“我知道了。”
陆川的脸色这才好看些。
祁岁一锤定音,“此事就这么定了。”
到了赴宴这日,徐府门外热闹非凡,来往人群不绝。
“没想到徐老夫人的寿宴会这么热闹,看样子我们没找错地方。”
祝朝雨下了马车,透过帷帽,看到徐府前盛况。
“邺州有头有脸的官员富商几乎都来了,能不热闹吗?也不知道暗地里欺压了多少百姓。”
陆川暗搓搓地在祁岁面前上眼药。
徐继祖行事猖狂,其父怕也不清白。
岂料祁岁却道:“慎言,徐知州此人在邺州的风评还是不错的。”
“是吗?”祝朝雨问。
她是真不清楚,不过看徐家这举办寿宴的架势,怎么都有嫌疑。
“我们先进去吧。”
三人来到徐府面前,听管事的人说:“有请柬的走右边,没请柬的走左边。”
“这是为何?”祝朝雨问。
管事的答道:“这位小姐,我们家大人吩咐了,今日老夫人寿宴,与百姓同乐,愿意来为我们老夫人祝寿的百姓都能入席。
可来往的大人们也不少,怕有冲撞,才分开而坐。”
“你们大人考虑得还怪周到。”
管事的笑呵着应着。
他虽看不到祝朝雨的面容,但与之随行的二位公子气度不凡,必然是贵客一类。
陆川拿出拜帖与贺礼,不想那管家的只是将拜帖接了过去。
细细看过后,双手归还。
“原来是陆知县陆大人,里面请。”
“听闻徐老夫人大寿,晚辈准备了贺礼,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陆大人客气了,我家大人早已有言,来为老夫人贺寿的客人一律欢迎,只是这寿礼便免了,难道陆大人没细看帖子?”
陆川只以为那是明面上冠冕堂皇的说辞,没放在心上。
难怪刚才出门的时候,祁岁还特意问起他手里的贺礼。
“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陆川跟对方咬耳朵。
“嗯。”
陆川急了,“那怎么不提醒我?”
又有人来,老管家拱手欢迎。
对方两手空空,在看到陆川手里抱着红布的贺礼后,窃窃私语。
“看,又有一个想走徐知州后门的人。”
“那他可打错了算盘,徐知州是出了名的不收礼。”
“现在的后生,尽是想走些歪门邪道。”
“吾辈之耻啊!”
陆川被这些目光盯着,脸上烧得通红,脚步都要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