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的态度更是应证了祝朝雨先前的猜测,祁岁的身份果真不一般。
但那又如何!
祝朝雨从泥泞中站起,怒斥道:“你,还有你,你们明明知道徐继祖害死了那么多的人,他万死难辞其咎。”
“所有人都在等着,等着他伏法,可你们却要放过他。”
“凭什么,就凭你出身好,官职高,就能朝令夕改?”
陆川越听越不对劲,“祝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没人要说放了徐继祖啊。”
“那你问他啊”,祝朝雨用那只完好的手指着祁岁说:“他现下一个人出现在在这里,怕是已经和徐家人达成协议了吧。”
“不可能,祝姑娘你想太多,了……”
陆川回头发现祁岁的周围弥漫着一层低气压,嘴唇抿得很紧。
这到底是生气,还是被揭穿后的恼怒?
他不敢说话了。
陆川闭上嘴。
很快,有衙役赶到。“大人。”
混乱的局面还是要他来收拾,陆川指着祝朝雨说:“把人先关进大牢。”
敢打皇帝巴掌,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也不知道这女子哪里来的底气。
三人看着都挺狼狈,唯有祝朝雨受伤。
衙役不敢多问,上前拿人。
“不用,我自己会走!”
“关吧,你们能关住我,却关不住人心,来日百姓的心里自有评量。”
“陆川,我没想到你也跟他同流合污,枉我以为你是个不畏强权的好官,真是看错了!”
陆川瞪大双眼,跟他有什么关系啊,冤死了……
主子啊,主子,您真就不打算说点儿什么吗?
陆川眼巴巴地看着祁岁。
“徐继祖的判罚不会变。”祝朝雨走远前,祁岁终于开口。
陆川的背一下子挺直了,眼睛酸酸的,他的英名保……住……了!
厢房内。
“想问什么就问吧。”
祁岁换好衣服出来时,见陆川还在没走,便知他有疑问。
“嘿嘿,还是公子英明。”
“怕不是你先前也跟那祝姑娘似的在心里咒骂我吧!”
“公子真是误会我了,我哪敢啊。”
“就没过一丝怀疑?”
“刚听闻公子见了徐老夫人的时候,心里是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不过公子这么做一定有公子的道理,特别是听说那徐老夫人是被人抬着从后门离开时,我就更信公子不会做出徇私的事情来。”
祁岁是看破不说破,他哪能看不出陆川不着痕迹打探的心思。
“我见她,是因为先帝。”
“先帝?”
“嗯,先帝在时曾给过徐老夫人一个诺言。”
“所以她现在要用这个条件来换徐继祖的命?”
“没错。”
确实是件棘手的事。
允了,国法的威严难以维护。
可不允,岂不是要让先帝失信于人?
想到先前祁岁那句徐继祖的判罚不变,陆川问:“您回绝了她?”
“我告诉她,当日先帝感念她于困顿中的扶持想赏赐她,可她什么都不要,于是才有了那个日后兑现的诺言。
过去这么多年,她还记得那个承诺,却是忘了先帝在给出这个承诺的时候有言在先,不可于社稷有害。
徐继祖为拐卖者提供保护,从中谋利,甚至是虐杀女子,早已引起公愤,不杀他不足告慰冤魂,更不足以平息朕的怒火。”
所以徐老夫人此举非但没有为徐继祖求来生机,更是让祁岁对她这个昔日和蔼的‘长辈’心生失望。
“公子息怒。”
“大人,不好了,大人。”
这时一个衙役慌张跑进来,“牢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