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明煜收到慎老爷的传信时,刚刚结束雍州军营里的练兵。
如今慎明煜也是六品的将军,手底下管着好些士兵,在军营里也算威风。
前不久晋王来军营视察,瞧见慎明煜尽忠值守的样子,夸赞道:“振威校尉英姿飒爽,实乃金戈铁马少年郎,他日定可战功赫赫。”
军中士兵自然不知慎明煜走的是王妃的路子,只还以为王爷慧眼识人,慎明煜得英明主君,心里十分艳羡,自己什么时候可得主上另眼相待。
此刻慎明煜打开慎老爷的信件,他知道慎老爷无事一般不传信来,如今急急忙忙地派个小厮来传信,想来是有什么急事。
甫一打开,才知道竟是慎明轩死亡的消息。
虽说他并不喜欢慎明轩,还暗暗地十分痛恨于氏和慎舒兰。
但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到底该回去走一趟。
是以请示了上锋,便匆匆地往慎府赶。
却没想到,他回到慎府,竟听到了一个困扰他已久的真相。
慎舒兰与靳嘉良在自己的院子里闹了一阵,到底不敢太过猖狂。
傍晚时刻,匆匆送走了靳嘉良,如今灵堂前就只有于氏和慎舒兰。
于氏想起慎老爷早上给她说的,给慎明煜传去了消息,也不知道慎明煜回不回来。
如是想着,又觉得自己命苦,给女儿抱怨起来:“女儿啊,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如今你弟弟已死,我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
慎舒兰听着于氏这般说,心里微微不屑,弟弟刚死时,姨娘不是还骂她是丧门星吗?这才过了几天,便变了脸色。
只听着于氏这样说,总不好拂她的面子,“姨娘,你放心,今日世子已经答应我了,等找到机会,再把我接进王府。”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于氏想不到世子竟会这样承诺女儿,当下欢喜极了。
又开始说起一些陈年旧事:“女儿啊,说起来那宁夏柳可真是命好,自己明明已经死了,女儿也被我们弄死,可谁知儿子还这般有出息,当什么六品将军,实在可恨。”
宁夏柳便是慎老爷的原配发妻,慎思洁和慎明煜的母亲。
慎舒兰想起这事,便说道:“呵,那又怎样?宁夏柳不是照样斗不过咱们?”
于氏想起这事来,便是她人生中的高光时刻,奸笑道:“是啊,宁夏柳性子那般软弱,我害死了她,她竟全然不知,还与我以姐妹相称,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慎舒兰迎合道:“是啊,姨娘,还是你手段高明,我和明轩才能如嫡子嫡女那般待遇的长大。”
于氏挑了挑眉,“我女儿舒兰也不弱啊,竟还能勾得世子巴巴地跑回慎府里,与你再续前缘。”
慎舒兰似乎也为着这件事十分骄傲自己的狐媚手段。
母女俩互相恭维着,全然不知这些话都被一人听到心里。
这人便是慎明煜。
慎明煜快马加鞭赶回慎府,因是夜里,便不想惊动太多人。
可没想到,就是因着他未曾发出什么声音,竟听到了于氏和慎舒兰毫无防备地讲着这些陈年旧事,讲着于氏如何一步步骗取母亲的信任,最终害死了母亲。
慎明煜听得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