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玉,你随我多年,衷心耿耿,今国家危亡,我欲力挽狂澜,奈何多年来父皇防范,不肯予以大权,今我手中无有可用之人,有一艰险之事要极速施行,你可愿往?”
卫伯玉听罢,立刻跪地,红了眼眶:
“殿下说的哪里话,我乃殿下亲军,蒙殿下不弃,多年追随左右,今殿下有事,正是末将报国之时,但有吩咐,岂敢不从,请殿下示下”。
李亨再次扶起爱将,娓娓说到:
“伯玉你说,这长安城还能守得住吗?”
卫伯玉有点懵,急问到:
“陛下和殿下一同弃城,这长安便成为了弃子,恐怕实难守住。”
李亨微微一笑,反问道:
“那要是我不走呢?”
卫伯玉大惑不解:
“殿下不是今夜要随陛下一块出城吗?”
李亨眼神中尽是坚定:
“我是要出城,过几日我还会回到长安,父皇和我要都走了,这万千百姓就成了叛军的刀下之鬼,国都失陷,必然天下振动。奈何我现在手无实权,无兵无粮。眼下只有借此时机,让父皇赐我监国之权,然后召集长安卫军百姓,以身作则,汇集天下各镇援军,才可能守住长安,这天下大势方能有一线生机。”
卫伯玉此刻感动的热泪盈眶:
“殿下大义,我大唐有望矣,我愿追随殿下,为国出力,万死不辞。”
李亨面色凝重,吩咐到:
“伯玉,潼关虽然兵败,但我相信哥舒翰老将军没有死,只是被俘了,这次战败皆因朝廷,非他之过,他戎马一生,是我朝的忠臣名将,我不忍他被俘受辱,你率五百精锐骑兵,去半路营救他回来,此人我还有大用。”
卫伯玉奇怪道:
“殿下,非末将怕死,只是这叛军有十万大军,我率500骑兵如何救得出哥舒翰老将军?”
李亨站起身来,轻松的抚慰他的肩膀道:
“不必担心,我已经为你谋划好了,哥舒翰将军与安禄山有仇,安禄山听闻他被俘一定会让人押送洛阳,长安到洛阳的官道已被叛军所占,但叛军此刻一切目标是攻占长安,暂时不会分兵。”
“你率兵出长安后往南,走商州虢州一线小道,在陕州和洛阳一代寻机突袭押送车队,必有奇效,然后再原路返回,我在长安等你们回来。”
卫伯玉闻言茅塞顿开,大喜道:
“殿下果真谋略过人,末将佩服,只是东宫亲军只有2000人,末将带走500,那殿下的安全?”
李亨摆了摆手,微笑道:
“无妨,有1500人精锐足矣,当年太宗皇帝800兵马就敢玄武门举事,我虽不才,岂不敢效仿先祖之勇,救国安民!你立刻点兵出发吧!”
卫伯玉深施一礼,慨声道:
“末将领命,殿下珍重,末将告辞了!”
天宝十五年六月十三日夜,李隆基、杨贵妃、李亨、杨国忠并随行官员、太监、家眷等一行人,在数千禁军护卫下,趁着夜色的掩护,命人偷偷打开了城门,狼狈奔出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