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阵法堂堂主,一副倒三角眼,阴郁的坐在书房里,一向独来独往的他,今日心里烦闷。
他用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子。
新任掌门人虽然境界很低,做人做事却简洁干脆,这种性格不是快刀斩乱麻的,把门派经营的蒸蒸日上,就是带领门派走向覆灭。
自己决不能把全部身家性命,都赌在这个肆无忌惮什么都敢做的疯狂人身上。
自己需要的是一位,能够平衡各方利益,让门派稳定不分裂灭亡,还能不损害自己在内的,各大家族利益的首领。
看来未来很可能要变天了。
到底是推翻他好,还是暗杀他好,又或者偷偷退出宗门,去其他世界自立门户?
可是,其他世界没有这个废土世界贫瘠,也就没法获得这么多,整日都徘徊在饿死边缘的底层修士。
没有这么多快要饿死的人,就不会有这么多,整日去饲养蕴金虫的人。
如果自己重新开辟一片世界,养活很多吃不饱饭的凡人,逼着他们去饲养蕴金虫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可是自己没有那么多世界啊。
发现一个可以大面积种植粮食的中等以上世界,几乎是很难的。
而且就算发现,也大多都被其他强大的生灵给占领了。
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就在他忧虑的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师父,弟子回来了,有事情相禀。”
“进来。”
随着吱嘎的开门声,一位中年炼气期七层的修士,走了进来。
他恭敬的作了一揖,然后抬头看着筑基期二层的阵法堂堂主卜再华。
“师父神机妙算,那四个最穷最弱的堂口堂主,果然一起去投靠了那个疯子掌门。”
然后,他把自己隐身藏在掌门居处,门前小广场某个阴影角落时,偷偷观察偷听到的一切,都详详细细的复述给了师父。
卜再华认认真真的听完,吓人刻薄的三角眼眯了起来,思考了一会,然后对各个细节,认认真真的询问了派出去的暗探。
花了盏茶的功夫,问完之后。
他叹了口气,
“哼,那四个堂口,全都是废物和穷鬼。他们成不了什么事,可是这帮人要是聚集在金银铜那个癫狂的疯子手下,那就有点太吓人了点。”
“师父,那四个堂口,全都是没有家族靠山,本身又资质不好,穷的没有修行资源的走投无路之人,就凭他们,还敢跟咱们叫板吗?”
“哼,你真蠢,那金银铜是一位看着完全正常,平日里谦卑有礼从不惹是生非的主,刚一登上掌门之位,就杀了俩元婴长老。
那可是握着实权和巨大利益的两大堂主啊。
况且,他们两位富裕的流油,座下弟子和子孙,无不是又多又有实力。
这种角色,他金银铜都敢说杀就杀了。
这种人才是真正的癫狂恐怖之人。”
他的徒儿还是不服,只是不想忤逆师父,所以表面应承。
但卜再华看着徒弟那蠢笨的样子,气也气死了。
自己的后代子孙都是蠢货就算了,调教出来的徒弟,也全都是蠢驴。
“混账,你这头驴一样的呆瓜,你再好好想想,那金银铜本身就握着门派的防御大阵,手下又聚集了这么一批亡命之徒。
要说较量他们这个小团体,肯定比不过咱们四大家族的实力。
可要是同归于尽或者拼命,他只需要再发个疯,咱们就全完了。”
徒儿听完感觉好像有道理,不过还是疑惑地问了一句。
“可是,师父……我看那四个又穷又没高境界修士的堂口,平时很稳重啊,不像是敢跟着疯子掌门一起疯的主。”
卜再华被气得,向背后靠椅躺了下去,他闭上了眼睛,皱着眉头,流下了两滴泪来。
正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那四个堂口的堂主,眼瞅着都要寿终正寝了,还没突破筑基期增加寿元。
如今不跟着外稳内疯的掌门人搏一把,更待何时?
自己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这傻徒弟还这么憨,以后一旦自己没修上去,又后继无人自己的家族和堂口可咋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