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无忧平日持剑稳如泰山的手此时却微微颤抖着,给女人解衣服他的确是头一回,老半天才脱下一件。
抬头看了一眼少女,双眸紧闭,轻颤的睫毛上挂着晶莹泪珠,仿若梨花带雨,风中摇晃。
“快点儿啊……”备受煎熬的林又又催促道。
“哦。”余无忧手忙脚乱地加快速度,不免碰到白皙娇嫩的肌肤,引得少女身子颤栗,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脸色逐渐绯红。
真没出息。
余无忧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脱个女人衣服抖成这样,跟毛没长齐的小孩子似的,还能干啥大事。
讲到男女之事,余无忧确实和毛头小子无二,这么些年无论悲喜欢忧都是自己讲与自己听,逐渐习惯孤身一人便也不再妄求有人同行,更别提会喜欢上哪家姑娘了。
余无忧对此怡然自得,书卷诗文里的离别相思疾苦可谓是绵绵不绝使人黯然销魂,若是孑然一身,断不必受这般苦痛。
既茫茫而来,又茫茫而去,无端牵挂徒生烦忧罢了。
可就是这么个对情之一字避之不及的人,也在剑仙青离死的那天怅然若失。
这份晦暗的悲痛就是三坛烈酒也未能压下,险些醉死在新立的坟前。
冢前恐又添白骨,无名无姓无人知。
脱去林又又的几件衣服让余无忧觉得费了好大劲,当最后一件贴身亵衣被脱下的时候他松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可抬头,入目白花花的柔嫩细腻,让他一阵恍惚,气血上涌,整张脸涨得通红。
呼吸急促的余无忧咽了咽口水,若有若无的幽香让他脑海一片混沌,双眼泛红,灼灼目光陷入眼前的涡流之中,被卷入汪洋海底,无法自拔。
一声浑厚悠长的钟鸣自余无忧神府中乍然响起,荡尽秽浊平湖镇海,一切尘埃落定。
深吸一口长气再缓缓吐出,余无忧双目中的赤红与灼热迅速退去,沉入清明与冰冷,脸上的血红也随着头顶冒出的热气缓缓消退,再抬起手来已是八风吹不动,疾迅精准地点在林又又膻中穴处,霎时间,一道火气随着手指缠绕而上,被余无忧弹出打在树上,那棵树竟被拦腰斩断,轰然落地。
被响动吓了一跳的林又又睁眼望去问道:“怎么了?”
“没事。”回应她的是余无忧平静毫无波澜的声音。
“哦。”林又又看向脸色漠然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自己不着片缕的上身,脸色通红,再次闭眼扭过头。
“还有一道……快点吧……”
这次余无忧反而不急着动手,盯着林又又的下丹田思虑片刻,道:“算了,两道火气拔出你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最后一道暂时不拔除也罢,你就当段时间的凡人吧。”
林又又不乐意了,看都被你看了,不完全解决怎么行,皱眉问道:“为什么?”
莫不是想以最后一道火气为要挟摆布她?
余无忧把衣服扔在林又又身上,道:“既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就要管好自己的嘴,修为尽失的你于我而言更好管控。”
“你!”林又又含怒起身,衣服滑落,傲人挺拔的峰峦就这么坦荡荡地再次呈现在余无忧眼前。
余无忧嘴角上扬,目光毫不遮掩地盯着,眼中却是清澈得诡异。
林又又瞬间反应过来,一声尖叫双手抱在胸前蹲下,羞怒吼道:“滚滚滚!再看把你狗眼挖出来!”
目光依依不舍地从林又又光滑紧实的后背,顺着那道完美线条到尽头,余无忧意犹未尽地转过身。
背后一阵窸窸窣窣,片刻安静后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三步连踏,一道寒光快如闪电直朝余无忧后颈砍去。
余无忧转身看着咬牙铆足劲想挥剑砍下却不能再进分毫的林又又,神情漠然。
“我不介意让你宽衣解带躺在刘家的马车上,蠢不是罪过,但若是你再用你的愚蠢消磨我的耐心,我会让你知道比起被刘家人侮辱玩弄更悲惨的下场,有的是。”余无忧拨开距离自己不过三寸之余的长剑,声音平淡却让林又又遍体生寒。
“你有本事杀了我!”林又又倔强地同余无忧对视,虽然底气不是很足。
余无忧双目微敛,道:“你好像没听懂我说的话。”
仅是食指轻弹剑身,长剑猛烈弯曲晃抖,从林又又手中脱出钉在地上。
林又又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便感觉自己整个人飞了起来,接着背后传来一阵剧痛,竟是被直接扔进了马车里,摔得七荤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