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一年以内的也有十几人，入学一月的五人排到最后考较，马奴是最后中的最后。

四十句一字不落、一字不错。

刘先生一改常态，先是让马奴认字十几个，见其全对，又加写了二十多个，还是全对。

似乎很是高兴，刘先生脸色和悦，“能解其义否？”

马奴一脸懵懂，不知先生问的是什么意思。

“能不能懂得文中的意思？”刘先生再问。

“回先生，懂一些，好多不懂。”

“理应如此！”刘先生除了第一次给五人讲过习文的规矩，简单的讲过《三字经》的重要性外，其实还没真正给他们讲解过课文。先进代授，只是教识字教诵读。刘先生秉持的是“先背书，后自悟，再释疑”的教学方法，远没到“解其义”的程度。

“字，可会写？”

还没写过，马奴摇摇头，“回先生，不会。”

“马奴，甲等。记得下课了向你师兄取笔墨纸砚，记得每日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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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风头了？”

刚刚躺到小屋铺板上的马奴，右手心就有了动静，脑中同时有了音讯。

马奴心中兴奋，但脑中空白，不知怎么回答。

“说话不算数？”

这是马奴最不愿听到的评价。他见惯了高李氏随说随改，恨极了说话不算数的人，自是不想成为自己都不喜欢的人。

“哪里不算数了！我此刻就……”

话到口边，马奴想起刘先生所问的“能解其义否”的问题，立即话锋一转，“我此刻就是在想，为何我记住了那么多课文，却多数不能解其义？”

“那是你悟性太低！”

“悟性……，是甚？”

“悟性高，读书就能见其义；悟性低，只会死记硬背，浑沦吞枣而不解其义。”

“悟性能不能提高？”尝到了记性提高的甜头，马奴对提高悟性很有期待。

“你小子按说悟性也不是太低，从记性提高就像想到了悟性提高，这叫举一反三，就是悟性的表现。绝顶聪明的人，悟性极高，能举一反十、反百，触类旁通，见一叶而知秋……

不过，提高悟性除了有可传授的法门外，还需多读书多思考多体察，增广见闻见识，融会贯通得越多，悟性就越高。”

马奴并不能全部理解其中的意思，但对提高悟性的法门有了急切的期待，心里想着，如果传我提高悟性的法门，这个师父我就认了！

正要开口表达这个意思，立即醒悟，自己的想法应早已经被青记知道了。果然，新的音讯传来，“算了，这次就不算你说话不算数，放开心神，传你开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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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道长所居的偏殿。

“师弟，你说那小子有过人之资？”

“入学仅七天，背四十句，识四十字，有习文殿以来，此子独一份！”

“是不是，此子之前入过学？”

“绝无可能！此子三岁进高家为奴，受尽苛责虐待，主家嫌弃如敝屣，从未让其启蒙识字。”

万道长又道：“说来也奇怪，刘先生说此子七天前见他时，懵懵懂懂，极似蠢笨之人，连课本丢了也懵然无觉，对他也就没甚指望。没想到今日此子会有如此优异表现。”

两人对视许久，突然同时开口：“出世的机缘被此子获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