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一别,迟木岛又临几场倾盆大雨冲刷掉两人在迟木岛留下的痕迹。整个岛回归昔日宁静,一切宛若南柯一梦,只凭空多出了一块玉璜。
白泽一走莫月的生活回归平常,每日按元容要求学习各种外国理论,练习古琴乐理。一有休息时间,莫月便会去碧潭边坐着,期待着他会自静海而归。
烟雨朦胧,镜海边绿意青葱,莫月打着把红色油纸伞坐在草地上就像满山绿野中生长的一朵红花,灵气生动。她望着碧潭发呆,不时捂着嘴傻笑,心怀期望的她很幸福。
“阿月,该喝汤了。”阿雨在山边上喊了一声。
莫月应了一声,起身回了元宅。
莫月皱着眉头:“母亲,我真的不想再喝这个汤了。越喝越想吐。”
“阿月,最近肚子还有没有不舒服?还一直干呕?”元容关切地问道。
莫月摇头道:“还是老样子。”
元容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她和阿雨互换眼神道:“看来这个汤治不了你的病,我们换一个药方。”
莫月一听,着急了:“你就放过我吧。越喝越好不了,我不喝了。”
元容面无表情,冰冷的眼神转向莫月,气氛凝重异常。
莫月无奈道:“我喝,我喝还不行吗?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害怕。”
元容正要说话,莫月打断道,语气懂事乖巧:“我知道,你为我好。你连白泽都接受了,我会好好听你的话。吃完饭,我就去书房学习,今天的内容《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
元容微微点了点头,莫月三两下吃完饭,放下碗筷离去。
走到门口时,元容忍不住叫住:“世上比白泽好的男人多的是。你不觉得可惜吗?”
莫月耸耸肩道,凛然道:“那也不关我的事啊。我喜欢的是白泽,又不是男人。”莫月的眼神异常坚定,不禁令自己回忆当初。
细嫩修长的手指,跟着《泣颜回》的音律游走,莫月忽觉一阵腹痛难止,恰逢元容外出开会。她捂着肚子,独自举步维艰地去老中医的医庐就医。
老中医诊脉后,先是一惊,继而问孩子是谁的。
莫月糊里糊涂的,什么孩子?什么谁的?
老中医回想,半月之前神人长期居住元宅,满意一笑过后不再追问。老中医称她有滑胎迹象,询问日常饮食。她将每日餐饮一一告知老中医,每日喝的药汤最为可疑。
莫月立即回家取了些药汤的残渣给老中医看,老中医一眼就认出是阿雪在这里拿的药材,而且是两种药材的总和。
“这药汤有堕胎的功效,现在你怀孕了不能继续喝。回去和村长好好聊聊,我们火莲村民风开明,尊重每一个生命。你现在怀了神人的孩子,这是荣耀,村民们会祝福你们的。对了,这个喜讯希望村长亲自公布。”
得知自己怀孕,莫月心情陷入混乱。
自己都还没长大呢,怎么就得带孩子了?而且,母亲还要加害自己的孩子,思绪太多,她没办法一一消化。她匆匆跑去静海边冷静,她对着碧潭一阵胡言乱语。
直至半夜,仍不见莫月归家。
白泽他们离开后,夜里的元宅异常清冷,只见元容直直地坐在太师椅上,静静地等着女儿。桌上放着一碗热了又热的药汤。
元容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抬头间,终于看到女儿渐行渐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