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荣二十一年。
夜。
雷雨交加。
在一座名为肃州的城镇外,一户人家的房子里传出了婴儿的哭声,其父为此子取名杜十七。
时间飞逝五年。
院子的树下,有魁梧男子挥动长枪,枪尖舞动,寒光闪烁。男子肌肉紧绷,青筋暴露,全身的力量汇聚于手中长枪。挥动之间,阵阵狂风呼啸,尘土飞扬。
枯叶飘落,男子力量汇聚于枪尖,一刺,正中叶子中心。
“哇,四叔好厉害,教教我,我要学,我想学。”
板凳上的十七双眼放光,见男子停下,跑去身旁,握住他衣角晃着。
男子闻言,哈哈一笑,摸了摸十七的头,道:“教教教,不过还待小十七你呀,再年长一二吧。”
“四叔每次都是这么说的,早这一二年也不迟嘛。”十七闹了起来。
“哎,叔不是怕你受...哎哟,别拽别拽,停停停。”
男子把靠树的双手剑拔出,放在了地上,说:“这样,等拿得起这把剑时,双手也可,就说明小十七可以习武了。”
看着这竖起来比自己还要高的大剑,十七一时间愣住了,看了看那正在得意洋洋的四叔,双手握住剑柄,试图拿起。
看着单纯天真的十七,男子嘴角上扬,不过看到这孩童拖着大剑到板凳旁,站在凳上把大剑竖起,不禁想着。
此剑,壮年人拿起都费劲,果然,天赋异禀,是天生习武的料,虽然只是竖起,但此子才五岁。
未等十七抱怨,一道凌厉的声音传来。
“杜颂!”
往声源方向望去,是十七的父亲,杜钧,而杜颂,正是十七的四叔。
杜钧步伐稳健,往着杜颂走过去,一脚往他小腿轻轻踢去。
杜颂嘿嘿一笑,道:“二哥。”
杜钧道:“十七,文能安邦定国,武能保家卫国。然文治天下,方为长久之计。也同样不为是庸庸碌碌、无所作为之人。你说是不是。”
“嗯嗯嗯。”十七微微点头附和,对他来说,父亲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人了。
杜颂不服了,道:“嘿,怎突然如此文采,哪听来的,小十七,习武修身,保家卫国,此乃是男子汉大丈夫。”
“嗯嗯嗯!”
“嗯?”杜钧盯着十七。
感受杜钧的死亡凝视,十七磕巴说:“嗯...我觉得爹说得是。”
“那你还不把剑放下。”
“哦。”
杜颂笑嘻嘻挠了挠头,心想着这二哥还是老样子。
“嗨呀,小十七有习武的天分,不能埋没了天赋不是,是文是武,让他明事理后自己选咯。”
“哼。”
杜钧冷哼一声,随之皱眉道:“听说涛岗那边大乱了?”
“是的,圣上已下诏,令玄甲军前去平息事端。”杜颂道。
“听说,这事起,很是怪异,你多加小心。”
杜钧很是担忧,从他人口里听到什么百鬼横行,树人嗜血,巨妖出没这些话,他不是个迷信的人,自然是以谣言对待,但此事还要调军队前去平息,可见事情定然不一般。
“放心吧,估计也是些外镜江湖人士流入,为非作歹扰乱秩序罢,最多半载,应该就能回来了。”杜颂道。
十七听着,道:“啊,四叔不是说教我习...”
想起父亲还在,话没说完就闭嘴了。
杜颂摸了摸十七的头,说:“哈哈,上头说过完此事后,就有半月假日,叔也没办法,等叔回来吧。唉,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稍作准备了。二哥,这段时间麻烦你照看内人和十五了,十五那孩子...唉。”
“嗯,有我们在,此事放心吧,你多加小心才是。”杜钧答道。
到门口,杜颂向父子二人挥手道别。
.......
距这次道别一年多。
十七期待的四叔还没有回来,而涛岗消息封锁,不得人出入,对城内发生何事百姓是一无所知。
床榻上,十七左手枕头,右手挥动着空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空气里好像有什么吸引着他,在他每一次呼吸时,就感觉有股暖流进入身体,相比在黑夜,白天更有畅意。现在就算是秋转冬微冷的天气下,他也不会觉得冷。
这时,窗外有影子闪过,十七吓得盖住了头。
在数月前,他就开始模模糊糊会看到一些半透明,飘着的鬼怪。
他永远都忘不掉,四月前的灯花节的夜市,转角遇到一个半透明飘着的白衣鬼怪,其表情狰狞,把他吓尿了,奇怪的是,他父亲和街上的人们却都看不见它。
被褥很神奇,可以给人带来安心,此刻十七却是欲哭无泪。
在被褥害怕地瑟瑟发抖的时,尿意来临怎么办?
许久,他决定了,急速下床,取出尿壶,撒完迅速回被褥下。
只是在他在脚到地站起时,左前侧突然好似有门出现,里面有人飞出。
没错,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