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运来摘下红盖头和乌云跑向在庭院等候的斜戾、谢淳。
这场冥婚应当是以"礼成"为结束指令,他们演完这场婚礼就取下了身上的牌子。
快速跑到河岸,只见河面泛起大范围的震动,像是里面长着巨型跳动的心脏,连带着岸边的土地一起颤抖。
一阵千军万马声踏来,水里冒出一堆张牙舞爪的活人,他们瞳孔苍白无光扭曲着躯干,麻花似的身体速度却很快,只要身上有一点面积着地,手也好背也罢,都能向前挪动。
乌云抱住赵运来的腰跳到一个枯树干上,下面已经没有下脚的地了。
他们看不出人的模样,就像人形肉感的甲虫一波一波钻出水面,锯子般的嘴巴见东西就啃。
眼见这棵老枯树就要被咬断,斜戾抱着谢淳跳入尸潮中,踩着他们的脊背跑远了,乌云拇指顶开刀盘,封侯刃闪出银影见刃直挺挺地插在人潮中央。
蛇鳞般冽寒的刀刃在人潮如一颗一点就炸的危险地雷,人人避之不及,迅速露出原有的土地。
乌云抱起赵运来,衣摆飞猎,足尖抵在封侯刃的刀柄顶端,这时水边响起稚嫩却嘹亮的龙鸣。
骑在妈呀上的蒲玄子、曲萤山皆是愣住,赵运来从乌云怀里跳下来,问道:"这些人是从王记烤肉店来的?"
蒲玄子急道:"是啊,跟吃出了猪瘟似的,都尸变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这才看到赵运来、乌云一人一身喜服,蒲玄子跳到赵运来对面,给赵运来来了一锤子,"好啊你们,结婚不喊我们,把我的酒吐出来!"
"就是说!太不仗义了!"曲萤山也跳了下来,和恢复幼龙状态的妈呀一起给赵运来送上一套"蛇疯龙癫拳",这些招式赵运来再熟悉不过,闭着眼睛都能化解。
他指着乌云大喊道:"就打我啊?!"
"我们又打不过他!"三人站成一排,理直气壮叉腰道。
妈呀是个天真龙,他虽然跟着吼氛围到位但他可不是欺软怕硬的主,撅着屁股给乌云脸上甩了几巴掌的龙尾。
乌云的脸颊沾着两三片赤红渐变的鳞片,妈呀扇完挠了挠自己的屁股,顶着乌云那凶残至极怒火难耐的眼神,把他屁股上的扇掉的鳞片像贴符一样贴在乌云的脑门上。
贴完还用龙爪拍了拍,"真的是,没大没小,成亲不通知家人——"
乌云一把揪住妈呀的脖子,赵运来立刻陪笑凑过来,乌云从后槽牙挤出一个微笑,把妈呀放回赵运来的怀里。
一边用手指抠去沾在脸上的龙鳞一边绷着脸笑道:"我知道他还小。我知道他还小。我知道他还小。我知道他还小。"
越念在后面声音越扭曲,像是喉咙里塞了火炭。
妈呀双手伸在赵运来的眼前,摊开手掌,"啪唧!最大的龙鳞哦,贴在额头上表示祝福,我亲爱的主人你一定要平安幸福一辈子!"
赵运来笑着贴在和乌云位置差不多的脑门上,垂头抵在妈呀的额头上,"我会收藏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