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芳仪适时的出声。
“没有发现问题难道不就是最大的问题吗?”
钟慧听到这话,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抬头往贾芳仪看过去,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纸条。
“你看过另外一张吧,若是没有问题,那就说明字迹、口吻、用词皆是出自一人之手,这不就能说明我没有哄骗你吗。”
钟慧抿了抿嘴。
确实,包括纸张的质量都是一模一样的,倒真像是那个自称为我娘亲的人写的。
钟慧心里嘀咕。
“你为何对着纸条如此有兴趣。”
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让钟慧的有些不高兴,这次突然的抬起头来跟贾芳仪说话。
贾芳仪也没被吓一跳,只是笑着。
“我是偶然翻到这本书,翻到这张字条的,但是写这张字条的这个人,我认识。”
想了想她又纠正自己的说法。
“我小时候见过她,但是现在我没印象了。
与其说是我认识,不如说是我的家族认识。”
钟慧倒不知道自己的娘能认识贾芳仪的家族,面上挂满了疑惑。
我不就是哪个宫女丫头的女儿吗,就算看了这些纸条,顶天了认为是娘亲同某个位高权重的人私通生下的我,怎么看贾芳仪的意思,倒不像如此简单。
抿了抿唇,钟慧不欲多说什么。
贾芳仪也不介意,自己慢慢的给钟慧解释了起来。
“若你真是信件中所说的小慧,可否给我一看,信件中所说的雪花。”
钟慧也不介意,毕竟这雪花不是什么物件,就算是给贾芳仪看了,她也不可能会拿走。
刚好屋子里没人,门窗又是紧闭的,钟慧背对着贾芳仪,侧眼观察着她的动向,一边解开了衣服上的系带,露出来了左边的肩膀和小半个背部。
盈润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凉风刺激着她抖了一下,背上竟让有一朵粉红色的、雪花一样的纹路。
“信件中所说的雪花,许是我身上的胎记吧。”
贾芳仪这才像确定了什么一样,对着钟慧点了点头,又打算上手帮她拉起衣服。
钟慧不吃这套,自己扭过身子,把衣服扯了上来。
“如今你可见到了,能给我说为什么你那么关注这件事情了吧。”
钟慧有些憋闷,到底真相牵扯着她的心,暂且把这份憋闷按了下去。
“写这份信都人是我的表姑母。”
贾芳仪点了点头,说完此话又沉寂的片刻。
“她是个好福气的,到嫁给了当时京城闻名的、风流倜傥、才高八斗、风度翩翩又儒雅随和的七王,只是……”
贾芳仪沉默了一会儿。
“你如今只是在西门出生的一个小丫鬟,应该就能意识到你的家里出现了一些事情吧。”
被说中了心思,钟慧也不恼羞成怒,有些沉默的点了点头。
“恐怕是犯了什么事,满门抄斩了吧,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我在那地方出生。”
贾芳仪点了点头,颇为赞同钟慧的说辞。
“那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总得告诉我,好让我知晓吧。”
贾芳仪按住了钟慧的手,叫她不要着急。
“能抄了一个王爷满门的,能是什么罪呢,不过是叛国,或是想要谋求皇位罢了。”
钟慧急迫的心里就像被倒了一盆冷水,若是谋求皇位被满门抄斩,那倒也说得过去,自古以来都得忠君爱国,若是做出了这些事情,也让自己实在无话可说。
贾芳仪看见钟慧像是被倒了一盆冷水一般立即冷静了下来,也并不觉得惊讶。
毕竟钟慧自小到大都是嬷嬷养大的,若说对父母有什么感情,那必然是不可能的,这时又被发现父母是叛贼,自然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只是贾芳仪自然还有别的话能说。
“你父母并不是真的叛国了。”
钟慧这才又重新燃起了对父母的期望,抬起头来盯着贾芳仪,看她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你久居后宫,自然是不知道前朝的事情,如今的那些老臣,可个顶个的都沾了你爹娘的事情。”
钟慧被唬了一跳。
“你告诉我这些,难不成是想让我为他们复仇?”
钟慧有些疑惑为何贾芳仪要把这些事情告诉给自己。
贾芳仪笑了笑。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你的爹娘去的荒唐,倒让人觉得可惜。况且我家也受了牵连。”
说到这里贾芳仪的语气阴郁了下来。
钟慧这才放下了心,如果一个人无缘无故,只是因为亲缘关系就来帮自己,到底是无法让人信任的,只有确切的知道旁的人是因为涉及到了利益才来帮助自己,钟慧才能放下心来。
“我们家本来是七王最得力的下属,也被诬陷同他一起谋反,幸而陛下英名,并未牵扯到我们家,只是削了爵位。”
说到这里,贾芳仪也并没有露出什么欣慰喜悦的表情,还是一脸沉寂。
“我父亲自小读书识字,重新参与了科举,这才把府里重新拉了起来。”
钟慧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宽慰贾芳仪,只是这么说起来,也算是收到了自己家的牵连。
木了一段时间,钟慧这才吐出来了一句话。
“……抱歉。”
贾芳仪看向钟慧,眼神里都是阴郁。
“同你有什么相关呢,不过是那些小人恶意构陷罢了,该道歉的也是他们不是你。”
钟慧沉默的点了点头。
沉默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钟慧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贾芳仪也是不想说话的样子。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