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胜男紧跟着嘶哑一句,“你不能掉链子。你不是一个人,你现在代表的是咱们全宿舍。”
林莺无奈点头,“我上。不过不要抱太大期望,我一个人肯定没有咱们两个人效果好。”
马胜男擦了把鼻涕眼泪,握紧林莺的手,“你一定行,我给你加油。”
“行了,说不出话就少说两句,你说得难受,我听得费劲。”
林莺嫌弃地抽出手。
马胜男嘿嘿笑起来,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猥琐。
就这样,林莺赶鸭子上架。
没想到,下午要排练的时候,毕导又出新招,吆喝着大家带上乐器,排队跟他走。
众人一脸懵,跟着他走出培训基地,离开破落的公园,径直来到对面军队指挥学院。
指挥学院平时都有士兵站岗,禁止闲杂人等出入。
大伙每次路过,至多看几眼,从没想过有一天能正大光明地走进来。
当然,人家纪律严明,进来也不能瞎逛,有人带领他们直接去大礼堂。
黑鸦鸦的座位,宽阔的舞台,明亮的灯光,厚重的幕布,一下子击中很多年轻人的心。
她们大多有艺术剧团背景,对舞台有天然的热爱,原以为要在会议室凑和一下,没想到能上这么气派的舞台。
毕导豪迈地一挥掌,今晚,咱们的联欢会要在这里办,军民同乐、共迎新年。
大伙欢呼雀跃。
马胜男看着远处走过的一队肩背挺拔、目不斜视的军人,悄悄拉着林莺念叨,“陈文娟回家相什么亲啊,这院子里随便哪个拎出来,肯定比跟她相亲的男人强。多好的机会,唉!”
声音嘶哑混沌,亏得林莺耳力好,听清楚了,便笑她,“你不要浪费机会。”
马胜男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远去的队伍,大啦啦说,“你也选一选,要是比给你写信的男人强,就甩了他。”
林莺哭笑不得,“我可没这些心思。”
她现在就是只拼命寻找出路的小仓鼠,哪顾得上风花雪月。
林莺跟着剧组在指挥学院的大礼堂忙了一下午,调了灯光,试了音响,定下出场、走位,各个节目试演了一下。
一场临时凑起来的晚会,换了个场地,精气神膨胀,宛如一台正儿八经的晚会。
毕导坐在观众席中,乐呵呵地看着台上台下忙活的年轻人。
这种小场面,用不着他出手,早有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时,身边走近一个高大的身影,落座时顺手摘下头顶的军帽,握在手中,露出精神的寸头。
毕导眼睛都没转一下,专注地盯着台上,“来了?”
身边的男人低低应了声,“都安排好了,舅舅没别的事,我先回新都。”
声音沉稳,字字清晰。
毕导这才把眼珠子转过来,一脸恨铁不成钢。
“陆晖不是我说你,你才二十多,正当年华,怎么活得跟个和尚一样?
我为什么找你联系指挥学院的礼堂,你不想想,我们剧组就缺这块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