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然扭头观察了一下赵玉衡，自从看到新的彼岸花走出后，他便一直面带凝重，此时的表情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意味着，只有她一人听到了这个声音。

一向敏锐的赵玉衡当即注意到了冷然的举动：“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冷然立即答道：“没什么，我闲的。”

赵玉衡被骤然噎住，不再追问。

冷然面色如常，心底却并不平静。

不是幻听...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声音了，不过要比那时清晰得多。

会不会，与绘梦与灵眸所提到的“祂”有关？那位掌管万千世界的至高神明？

在末世待了两年后，冷然可以确信，这个神明与她重生星际的事情深度绑定。重生这件事是她最大的秘密，她必须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任何人不可知晓。

“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一直在沉思的赵玉衡传音道，“克隆体竟然可以拥有记忆，这确实闻所未闻。”

一般来说，克隆体都是一个个全新的个体，他们也许会有思维能力，但无法同步共享原主的记忆，需要后期不断地使用脑机强行灌入才行。

但这个新诞生的97号彼岸花，似乎天生就拥有记忆，但她们，终归还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她曾对我说，‘我是杀不死的’。”冷然忽然想起曾经的事情，“难道就是指这个意思？她们的记忆，可以不凭借外力，就实现同步？”

她很快否定了这个答案：“不，若真的可以完全同步，就不会出现两个彼岸花面对面汇报这件事了。”

“那么，就是和那两朵曼珠沙华有关了。”赵玉衡再次陷入沉思，“两朵花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汇总仪器，旧的躯体不断带着记忆融入其中，再产出新的身躯，并将花朵内存有的记忆返还。”

“看这克隆体的数量，新诞生的人，会承受巨额的记忆量。”赵玉衡抬头，望向身侧浑然没有察觉的97号彼岸花，“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没有进入记忆崩溃状态，实在是诡异...这不像是人力能达到的事情。”

冷然敛眸，人力达不到，那就只有神力了。

赵玉衡的思维还在试图用科学的方法解释这个过程，冷然的思绪则飘到了神力之上。

“有没有一种可能，记忆，也会被花朵‘择选’？”

冷然的话引起了赵玉衡的注意，他接过冷然的话题：“记忆过滤。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没有用的记忆废除，保留有用的部分...以现有的技术来说，虽然很荒谬，但逻辑上是说得通的。”

“更让我在意的，是白色的那朵。看起来毫无用处，但彼岸花却颇为在意。”赵玉衡眯起了眼睛，“她的献身对象，最初应该是白色的曼珠沙华。”

冷然的脑海内闪过花雪曾经说过的话。

“...我有两个妈妈，一个天使，一个恶魔。”

“...白色的妈妈很好，红色的妈妈很凶。”

白色的，红色的...正好对应了两朵花的颜色！

唯一的花院长，和无数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