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王忠禹因为开车送她们回来被留下来休息,李宁顺路要去工厂也一起过来了,林鹿儿没空去管他们,到家一头钻进自己屋,她没想到结婚怎么麻烦还怎么累,现在只是简简单单买点东西,按照后面的流程……她都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结婚。
李宁看着进屋也不给自己打招呼的人,他心里有种莫名其妙时有时无的失落感,心里狠狠的说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转头秦臻臻家人说了一声就走了。
“哇…妈妈…哇…爸爸哇…不要打了…”一个颤抖的小身体几乎耗尽全力发出洪亮声音哭喊着拍打着说“爸爸妈妈不要打了,鹿儿求求你们了”小小的身体使劲推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她好焦急和绝望,推得太用力了自己先摔到了,没有人去扶她。“叮叮咚咚”锅碗瓢盆一股脑摔在地下,仿佛在一会她就不应该生下来一样,不在乎会不会砸到她,弱小无助的她吓得躲在床头柜后面不敢在哭了,晶莹的眼泪像不要钱样止不住掉,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林鹿儿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吵架,懵懵懂懂她跑了出去,她想离开,林鹿儿凭借记忆延着柏油马路一直向前走,她要去外公家,不知道走了多久,让她感觉很疲惫,天马上黑了,看着高地上的坟朵林鹿儿爬了上去,也许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于死亡和鬼神没有什么具体认识,林鹿儿安然的靠着在没有墓碑的坟凹里无比安心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
林父和林母交战了一天,谁都没有讨到好,俩人都是伤痕累累,他们终于累了,屋子开始安静下来,一会是林母轻微的抽涕声,一会又骂几句。林父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抽着烟,烟雾缭绕给他带来一点力量,公文包从椅子上掉下来散出许多文件,林父打量一下家里,该砸的已经砸完了,一片狼藉已经都不能用来描述当前的景象,他看了半天,本来在床头柜的林鹿儿不见了,他拍了拍自己走出家门唤到“鹿儿,鹿儿回家了,鹿儿回家了”任凭他如何呼唤,路口不在见那个小小的身影跑着笑着说“爸爸,我来了,你叫我呀,鹿儿回来了,怎么了?”亮晶晶的大眼睛对他,然后抱着他大腿转圈圈。察觉不对的林父开始一家一家找,邻里看着林父身上的伤,他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家人太爱打架,丢小孩子经常的,邻里安慰几句,一般林鹿儿天黑都会自己回家,在一次他转完了小镇都不见孩子身影,林父慌了给林母打电话,林母看着电话还在气头上的她想都不想就挂了,后面直接关机,林父怒气冲冲回家两个人又打了一架,一边打一边骂“我让你不接电话,我让你不接电话”
林母不甘示弱的打了回去“老娘不接电话怎么了,你有种打死我”相互咒骂几句。
林父说“你……孩子都不见了,你还发什么脾气,不接电话”林母才意识到问题严重,她看了屋里没有林鹿儿身影慌着跑了出去喊“鹿儿你在哪里?回家了,鹿儿…”喊半天没有人回应。
林鹿儿被梦缠得开始皱眉梦中发出“呜呜呜”哭出了声,林鹿儿醒了,抬手抹了脸上的泪,起身开门去透气,望着黑幕上璀璨夺目的星星,林鹿儿想起母亲说“人死了就会变成星星守护爱的人”,那个时候她听见妈妈会死,哭了好久说“没有我允许妈妈不能死”,林母只是轻轻的抱着她一言不发。
转身回屋重新洗漱一番,过了好久才入睡。
林母彻底爆发声嘶力竭喊哭着一边用右手食指指着自己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你送了十万块钱包,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给你生儿育女你就是这样对我”
林父恼怒说“都说了,是多年的客户,现在查的严,酒厂现在一天来好几波人,她表弟在工商局,需要打通关系,你要我怎么解释你才明白,能不能每次都不让人解释就闹”
林母像是看了一个笑话似的说“好啊,你解释我听着”
林父说“还要怎么解释,不是说了吗?需要人家打通关系才送的,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林母“嗯”一声说“我无理取闹,你现在嫌我了?当初你干嘛去了,想离婚就说”
林父也恼了,动不动就提离婚,他再一次也不惯着了,气得手抖指了林母顺着她话说“好,是你要离的,你别后悔,准备好资料就去,我不去就不是男人”
林鹿儿麻木的炒着锅里的菜,她初三了,看着眼前日复一日相同的画面,她已经不会在哭喊了,默默的叫了一声“爸,妈,吃饭了”
林父说“我不吃,我有点事出去了,你乖乖在家”然后拿了一踏钱放在桌子上,林鹿儿听着楼下车子发动声音知道他出去找人喝酒了,林母看着离开的人在后面骂,也提着自己的包出门打麻将去了,林鹿儿看着地上摔坏了的电视机,默默的吃饭。
床上的林鹿儿睡得很不安生,皱着的眉,头轻轻左右摆了一下,如果仔细听,还能发现她在说话。画面一转,林鹿儿在课间写着笔记,林母电话打了过来,林鹿儿按下心里的预感接听“喂,妈,怎么了?”
还没听见电话里头说什么,一阵哭声已经说明她的猜想。林母断气似的说“我要跟那个负心汉离婚,我到底是做了什么,瞎眼嫁给他了”
林鹿儿小心翼翼的问“我爸怎么了”
林母马上就像点燃的炸药一样说“还能怎么了,他和那个见人逛街了,你小婶都看见了”
林鹿儿试问说“所以,你们又打架了?”
林母说“他没回来,我去公司找他了”又哭自己命不好